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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老艺术家田立禾聊相声(听田立禾侃相声)

相声老艺术家田立禾聊相声(听田立禾侃相声)焦少海老师给他起的艺名呢,叫“小龄童”,从艺名看他就是童星,后来改的名字,艺名叫“赵宝琛”,最后才用的“赵佩茹”,赵佩茹从小儿呢,就是师父带着他撂地,上曲艺园子,上电台,师父捧哏徒弟逗哏,非常火爆,可以说在京津一带声名鹊起,小有声名了。咱先说赵佩茹先生,他生于一九四一年,北京人,满族,他的亲叔叔是评书表演艺术家固桐晟,我们老师张寿臣老先生提过他家里的身世,说赵佩茹先生他们家是没落的满清贵族,“赵”应当是“肇”,皇族,爱新觉罗氏,“爱新”呢,族名,“觉罗”译成汉字,是“肇”,他为什么改姓呢?清朝末年呢,满清的贵族梁弼、铁良跟溥伟,成立“宗社党”,就是对付孙中山革命,对付袁世凯的,后来失败了,到处逮宗社党,其实呢,跟他们没关系,他是穷人,赵佩茹的父亲赵希贤,变戏法儿的!逮变戏法儿的干嘛?赵佩茹从小儿啊,就跟他爸爸撂地,变戏法儿,也说相声,戏法儿跟相声呢有相通的地方,像铺场的垫话儿啊,连这小段儿



相声老艺术家田立禾聊相声(听田立禾侃相声)(1)

常宝堃、赵佩茹,强强联合黄金搭档


今天咱们这个话题呀,谈谈常宝堃、赵佩茹,是强强联合的黄金搭档,他们从一九三七年开始合作,到常宝堃一九五一年在朝鲜牺牲,合作了十四年,这十四年哪,双方是不断的创新、努力奋斗、同心协力,在事业上可以说是日照中天,成了京津大地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相声艺术家。

常宝堃,艺名“小蘑菇”,我们是同门的师兄,老师给他起的艺名叫“常立桐”;赵佩茹呢,师从焦少海,是我老师的义子,从这个关系上看他们是师兄弟,从年龄上看,常宝堃是三十年代拜师,我呢,是三五年出生,在社会上讲是差一代人了,从艺术上讲,人家二位早已经是大艺术家了,四十年代中晚期,他们中午在电台播出的相声,就成了我每天必听的必修课,现在我对他们有些个段子,记忆犹新哪,他们是我心目中的偶像,也是我启蒙的老师,走上相声这条路啊,是受他们影响很大的。现在呢,我把他们的简历分别介绍一下。

咱先说赵佩茹先生,他生于一九四一年,北京人,满族,他的亲叔叔是评书表演艺术家固桐晟,我们老师张寿臣老先生提过他家里的身世,说赵佩茹先生他们家是没落的满清贵族,“赵”应当是“肇”,皇族,爱新觉罗氏,“爱新”呢,族名,“觉罗”译成汉字,是“肇”,他为什么改姓呢?清朝末年呢,满清的贵族梁弼、铁良跟溥伟,成立“宗社党”,就是对付孙中山革命,对付袁世凯的,后来失败了,到处逮宗社党,其实呢,跟他们没关系,他是穷人,赵佩茹的父亲赵希贤,变戏法儿的!逮变戏法儿的干嘛?赵佩茹从小儿啊,就跟他爸爸撂地,变戏法儿,也说相声,戏法儿跟相声呢有相通的地方,像铺场的垫话儿啊,连这小段儿啊,都应当有笑料,相声小段儿有的就从变戏法儿那儿学来的,变戏法儿的讲究什么呢,“半拉口”,“口”就是“春口”啊,就是相声,就是“万象归春”,这是行话,是生意行,吃开口饭的,都得有笑料儿,引来观众,没有笑料儿不行。后来呢,他师从焦少海,焦少海呢,是我师爷焦德海的儿子,焦少海拜师范瑞亭,他是范瑞亭的学生,在我们行里头,相声行业有个不成文的行规,父亲说相声的传儿子,这不行,父传子,学艺可以,不拜师不行,不拜师同行同业的那会儿就不承认,这样例子很多,从过去到现在,远近都有,以后呢,咱们单独谈这些问题。

焦少海老师给他起的艺名呢,叫“小龄童”,从艺名看他就是童星,后来改的名字,艺名叫“赵宝琛”,最后才用的“赵佩茹”,赵佩茹从小儿呢,就是师父带着他撂地,上曲艺园子,上电台,师父捧哏徒弟逗哏,非常火爆,可以说在京津一带声名鹊起,小有声名了。

云游客——“云游客”是个笔名——著了本儿书叫《江湖丛谈》,对他们师徒卖艺的经过有段描写。云游客是谁呢?就是评书家连阔如先生,连丽如的父亲。

他说“赵希贤……叫他儿子拜少海为师学说相声。”“小龄童逗口,”就是逗哏哪,“焦少海捧活,很为火炽,算是一档子玩艺儿。”在内行来说吧,就是云游客,连阔如先生认为这是一档子玩意儿,这就很不简单了,“至到如今,小龄童已然出师,”因为他有天赋的聪明,口齿伶俐,发托卖像都能传神。”什么叫发托卖相啊?这是行话,就是表演,表演到位,“抖出去的包袱响的多,不闷活,”什么叫“不闷活”?就是使出包袱不响,人没乐,这叫闷活,把人逗乐了,抖包袱儿叫抖响了,使响了。说一回相声把听主儿给逗乐了,行话叫“火了”,逗乐了嘛,“响了”,没乐,这活就使“温了”,也就是“闷了”,那时候赵佩茹使的很火爆,“很受津埠人士欢迎。”怹在天津。“杂耍馆子邀了他去,”杂耍就是曲艺,那阵儿曲艺跟杂技一块儿演,所以说叫什样杂耍嘛。“能上倒第三的场子。”倒数第三了,那位置就很重要了,在全场那就不简单了,因为在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相声跟曲艺同台,没有攒底的,我的恩师张寿臣先生,只能在刘宝全先生白云鹏先生这二位鼓王的前边,应这个“末二”这场,所以说他能应“倒三”了,就是主角,主演了。“应了那句话了,“有状元徒弟没有状元师傅”,小龄童响了万儿,成了名角,越过其师。江湖人说“艺不错转”(江湖人管艺人有特别的本领调侃儿叫艺不错转),他一定有惊人的好处。”“转”就是火了,要不然他没这能耐没这个素质他火不了。

我师爷焦德海过世以后呢,连阔如先生到他们家去吊唁去,随人情,这时候跟焦少海有段谈话,焦少海就说了:“小龄童”就说赵佩茹,“每日上馆子”那会儿老北京话,是上戏园子、曲艺园子,那阵儿都叫上馆子,大小园子,都叫馆子,“以及广播电台上说相声,有十数元收入,”十了块钱的收入,他可没说是一个月一天,恐怕是一天,一天十了块钱可就很不少了,一块多钱买袋儿面,洋面,那会儿,“对于他很为尽孝,收这个徒弟,总算有良心,不忘本。”就说呀,赵佩茹先生,不但艺术好,而且孝敬师父,艺德好!就从以上的文章,描写赵佩茹先生,已然是艺术精湛小有名气收入可观的青年演员了,单口、对口、八大棍儿,你说吧,哪个种类,都是说得好,都精,所以跟常宝堃先生合作,就奠定了基础,他有能耐,他没能耐常宝堃也不跟他合作,这叫什么呢,就我方才说的,强强联合!

我童年哪,到剧场,我就听过常赵二位的相声,可不太多,最多也就五六次吧,能记起来的,就是一段《卖面茶》。他们演的那个戏啊,点点滴滴的我还能记得,还能回忆起来,这情节,他们二位说的相声呢,在广播里头我听的,那个时段吧,那个时期听赵先生在电台里说,单口,八大棍儿,就是中篇小说,《马寿出世》,他说过,他说马寿的父亲叫马坤,外号叫“闷灯马坤”嘛,家门口儿遇见来访他的,他是武术家,来访他这位是卖羊肉的,经过较量以后,吐血而死,后来直说到马寿到神力王府比武。能说好几个,就是在电台吧,播音,能说好几天,转天连续的,我还听过他《硕二爷跑车》、《古董王》,这些个大的单口笑话儿,都能连续的演。给常先生捧的呢,捧这么多年哏了,没有机会再演中篇了,可说演,拿过来就演,您就看吧!没有这基本功,那是不行的。

那时候,为什么他说单的?社会上有传言,说常先生遇见套白狼的了,套白狼是什么呀?就是拿绳子,晚上乘人不备,套住了这位,洗劫钱财的匪徒,当然了,那是谣言。

我跟赵佩茹赵先生过去不是经常的在一块儿吧,也是见过,我童年时候见过赵先生,我在学龄前,那个时候我父亲哪,是中医师,他应诊的地方是在哪儿哪?是在现在的金街交通旅馆的二楼,二楼啊,有他下午每天上那儿去,有他诊所,那年冬天,赵先生串门儿去,因为给我父亲哪,合作的那位医师,他报广告,我记得特别印象深的啊,赵先生留着高平头,比现在这板儿寸哪,短,身上穿什么呢?烟色色儿的春绸吊面狐狸筒子皮袄,走路潇洒,很健谈,这是我头一次(见到赵先生)给我第一次的印象,非常深刻。

在舞台上呢,我看见过他说单口笑话,就是五二年,我记忆特别深,同台的节目我都没有印象了,在哪儿呢,就是南市,新闻影院,原来叫大众,那个剧场,他演的什么?《三瘸婿》,他在台上是意气风发潇洒自如,这个表演!底下包袱儿那个响啊,观众特别的欢迎,场面非常热烈,就是他抗美援朝回国之后,刚养好伤,我看他这场演出,观众对他特别欢迎,到现在还浮现在我眼前了。五三年我学徒时候呢,我跟着老师听活啊,听段子,他们在南市红旗,就是,现在又改回来了,原来叫燕乐,还有滨江道华安戏院,就是后来改成的新闻影院,现在叫假日游艺宫,那是我学相声的丰收季节,那时候赵先生逗哏,谁捧呢?常连安老前辈给捧,我最服气的就是赵佩茹先生,给常宝堃先生捧了十四年哏,说逗就逗,这不是一般演员都能做得到的,第一个,基本功得扎实,要不然就不成了,要不然你捧惯了你再逗,你一来就把捧哏的话就说出来了,你这就不习惯了,所以说,在那时候我听到的活就很多了,像《梦中婚》、《八扇屏》、《酒迷》、《吃元宵》、《打灯谜》、《对对子》、《黄鹤楼》、《大保镖》等等等等,从气质上讲,功力上讲,台风上、形体上,大家风范!捧哏的艺术,那可以称——我就这么说吧,我个人一孔之见——一代宗师!

那时候我跟他私下就有接触了,听完活啊他就跟我聊,我拿北京话跟他说话,他就问我:“你是北京?你哪城的?”我说我就天津人,我就西南角儿,我住南大道。事后我把这事儿跟我老师张寿臣先生说了,老师说:“你告诉他呀,你说南城的不就完了吗!”这么着。六十年代呢,旧历年,我给先生拜年去了,赵先生呢,也给我老师拜年,怎么呢?是他干爹呀,遇到一块儿了,老师说:“哎,给你师哥拜年!”老师下令了,我就得照办,跪地下给赵先生磕头拜年,磕仨头,同辈跟我平辈的师兄弟儿,磕过头的,就赵佩茹赵先生一个人,我别人没有,我只能说握握手啊,拜个年哪,说客气话儿,没有跪下磕过头,这是老师,没办法,命令的,因为他是掌门大师哥,我拜师时候老师就没请他参加,为什么呀?这干父子的关系怎么没参加呢?他因为掌门的师哥呀,我这太小啦,收我这么个徒弟怕他有意见,所以说这次呢,让我给赵先生磕头也是这意思,就逼着他承认,赵先生当时有苦难言,说不出来,没办法,本来嘛,从年龄上差一代人啦,我怎么办哪?我就尊敬他,我也不能管他叫大爷啊,对不对?我师父往哪儿摆呀?就没办法,老师叫我磕头,我就给他磕头拜年,这就是化解拜师的那事儿。那年,就他临终的前,住在一中心好像,我跟冯立铎先生一块儿看病去,不久赵先生就过世了,他的敬业精神,和孝敬师长、授徒传艺的这种高尚品德,我可以说四个大字:典范永存!

朋友们,大家好,今天哪,谈这话题呢,谈谈著名的相声艺术家常宝堃先生,也是我的启蒙老师,也是我的师兄,艺名叫“小蘑菇”;还有赵佩茹,这二位先生的艺术、经历,他们二位都是从童年随父亲撂地,变戏法儿,走入相声这个行业的,赵先生的父亲,赵希贤,和常宝堃先生的父亲常连安是朋友。他们俩——就是常宝堃和赵佩茹——从一九三七年合作,可以说是强强联合的黄金搭档,从此走向事业的巅峰,三十年代到五十年代初,京津两地提起常宝堃小蘑菇、赵佩茹,可以说是红得发紫,五一年,常烈士在朝鲜牺牲,天津市市政府为其出殡,那时候除了政府的机关各团体送葬之外,就是老百姓自发的为他送行,可以说是万人空巷,倾城而动,足见常宝堃在人们心目当中的地位和人缘儿,由于他们二位在相声中的业绩。

赵佩茹先生我已经单独介绍了,常宝堃先生因为他生前我没接触过,虽然师出同门,我进师父家门的时候,他已经牺牲了,我在舞台上看到他的演出也只有几次,由于当时年龄比较小,记忆得模糊,不过我在电台、广播上,听他的段子,记忆很深,他是我相声的启蒙老师,跟我后来学相声很有关系,我要谈的,只是听同行和先生们的介绍,跟我一点点的记忆。

先说说常宝堃先生的从艺经过,这方面资料很多,我按《江湖丛谈》——云游客是作者,云游客是谁呀?这是笔名儿,就是评书家连阔如先生——的说法,这是连先生说:“最可听的玩艺儿”——“玩艺儿”就是相声——是常连安、小蘑菇的相声,就是常宝堃父子爷儿俩,一捧一逗,对口相声,又火炽又严实,甚为精彩。包袱抖的真响,他二人的艺术受人欢迎了。在民国十四、五年的时候,小蘑菇常宝堃还在撂地,他父亲常连安是满族人,北京人,“弟兄一人,侍母最孝,曾入富连成科班学习老生。”“连安”这个名字就是富连成起的名字,连字辈的,他出科之后,嗓子坏了,不能吃戏饭了,改学变戏法,“在张家口献艺,”还有“天津三不管上明地”常宝堃,是常老先生的长子,“五、六岁就能上地,会使“苗子”、会使“小抹子活儿””这什么话?术语,苗子就是茶盅里头变球儿,又叫“仙人摘豆”,小抹子活儿呢,就是手彩儿,就能使活,能抓哏,不但能变小戏法儿,还能临时的找包袱儿,天赋非常聪明,这不是一般人都能办的到的。到要钱的时候,观众都给钱,不走,喜欢看嘛,小蘑菇向围着的观众要钱,“这位您给一个吧。”那位要说:“我没带着。”常宝堃就说,小孩子啊:“没带着,没带着那大肚子。”这指什么?指妇女怀孕,大肚子了,这是双关语儿,那位一看呢,因为他是孩子,他不但不恼,还乐,觉着这孩子哎,机灵!可爱!这一来还多给钱。“他连要钱带逗笑,”这小蘑菇变戏法还带说相声,很红火,常老先生呢,常连安老先生有把兄弟,说《精忠岳传》的老先生,已然故去了,陈荣启先生,早年也是说相声的,他跟我的老师张寿臣先生也是把兄弟,我们都管他叫陈老叔,陈荣启先生把小蘑菇呢,介绍给我的老恩师了,相声名家张寿臣先生,“正式的学相声。小蘑菇的台风、发托卖像全都不错。”什么叫“发托卖相”啊,这是术语,就是表演,形体都到位,装龙象龙装虎像虎,经过“夹磨”,这也术语,传艺,老师对他的传艺、教导,给他排练,带他上台实践,这个都叫夹磨,“经其师夹磨数载,艺术进化的堪称绝艺。天津的各杂耍场子、各电台争相延聘。他逗常捧,父子二人生活快乐,衣食丰足。张寿臣”先生“夹磨之力”就是张先生对于常宝堃的造就,这个力量,这不是我说的,这是连阔如先生说的,这段基本上是按着连阔如先生的说法。

老师无私的传艺,徒弟勤奋好学,再加上老常先生的艺术视野开阔,没有把孩子控制在自己手里头拿他当摇钱树,给他找个好伙伴儿,就是赵佩茹先生,这两个人有良好的师承和坚实的艺术基础,丰富的舞台经验,再经过几年的磨合,能不大红大紫吗?常宝堃在继承传统的同时,采取“拿来主义”,博采众长,活——就是段子——会的多、瓷实,哪段儿都扎实,拿出来叫得响,他灌制的唱片就二十多张,像《数来宝》就好有几个版本,《数来宝》、《闹公堂》、《卖布头》、《杂学唱》、《五行诗》、《好字灯谜》以及后来的《假博士》——他说的这段《假博士》跟建国后老舍先生编的《假博士》内容不一样——还有《五行诗》——他自己我记得就是两个版本,还有一个就是用京剧名演员谭小培、谭富英父子为题,这是他们独有的一个版本[注]——《戏迷药方》,再有《影迷离婚记》、《王宝钏》,等等,这些个节目在三十年代到四十年代中产生的,传统的呢,比较早一点儿的节目,像《大保镖》、《八扇屏》、《掏地沟》、《吃翅子》、《文章会》、《金龟铁甲》、《拴娃娃》、《铃铛谱》、《打白朗》、《大上寿》、《卖五器》、《卖面茶》,等等,这些个节目在电台里,我都听过,可以说耳熟能详,说他会一百多段儿,一百多段儿块儿块儿瓷实,并不夸张,还不断上演新创的节目。

[注]似指《父子词》,又名《五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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