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如我陈敏(有你们真好文)
幸福如我陈敏(有你们真好文)我赶紧将她的衬衣折起来放在中间没药的地方,又把理疗灯挪高了一些。幸好母亲是趴着的,她看不见我眼里的泪水。可是隔着泪水,我依旧清晰地看见她背上那片红,红得那样刺眼,似乎总在提醒我作为女儿的不称职。今日课少,批改完作业便匆忙赶往医院。一进病房,便看到母亲独自趴在病床上,肩背上都敷着药,床前是两盏电磁波治疗灯。空荡荡的病房异常安静,同室的病友都出去吃午饭了吧!我轻轻走近母亲。我一边伸手把衣服盖在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把被子拢起来遮住她的身子,一边嘀咕:那么冷的天,也不盖着被子。母亲说:“身子动不得,没法拉被子盖住,背脊上有些烫。”直到这时,我才看见母亲背上没有敷药的地方被理疗灯烤得通红。三十几岁的人了,却一直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总是盼着每一个小长假,好回去待几天;总是喜欢跟在母亲身后问长问短;总是爱坐在院子里,听母亲的絮叨。今年的国庆假,七事八事的没能回去,心里像揣了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母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很晚才有机会独自静坐,思绪便如潮水般轰然而至。在这样安静的夜晚,听着虫鸣狗吠,很想记下生活中一些琐碎的感动,想对辛苦大半辈子的父母道一声:“爸妈,有你们,真好!”无论是曾经的艰难岁月,还是如今的平淡如水,父母耐心地鼓励和陪伴始终伴随着我。
困惑时,父亲总能给我指点迷津,带我走出困境。记得那一次自己钻牛角尖,将生活弄得一片狼藉,父亲隔着听筒一句句的开导,一声一声的鼓励,一遍一遍的叮嘱,直到将固执的孩子拽回正常的思维状态,才长舒一口气。如今想来,当时的自己该是多么的混蛋,才会将父亲置于那样艰难的境地,让他为我担心。事后,父亲多次跟我聊起生活中的琐碎,有意无意地灌输我生活的哲理,处事的方式方法,我知道他是不放心我,害怕我的犟脾气让自己受伤。感谢如此睿智的父亲,教会我忍耐和宽容。
父亲一向少言,却总能在我无助的时候给予我力量,那是一种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坚强。无论经历多少困境,父亲总是说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工作不如意,父亲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考试一次次失败,父亲说别那么辛苦,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两口子闹矛盾,父亲说要学会忍让,改改你的急性子……或许正是父亲这样的心境感染、熏陶,才让我变得不再浮躁,多了几分沉稳,更加懂得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烦闷时,会忍不住拨通母亲的电话,毕竟那里是我最温暖的避风港,可以包容我所有的坏脾气。然而却总是在接通的那一瞬间,隐藏所有的情绪。一直是那个懂事的孩子,不忍母亲担忧;却也是那个脆弱的孩子,受了委屈会想妈妈。母亲似乎总有超能力,不管我怎样的风轻云淡,她总是会不住地叮咛。有时是尽力就好,有时是心放宽点,有时是要求低一点……也会时不时嘟囔一句:“天天急,头发都急白了,不要苦了自己。”原来这么多年,母亲仍旧是最了解我的人,她总说我是改不了的急性子,言语间却是满满的宠溺。
三十几岁的人了,却一直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总是盼着每一个小长假,好回去待几天;总是喜欢跟在母亲身后问长问短;总是爱坐在院子里,听母亲的絮叨。今年的国庆假,七事八事的没能回去,心里像揣了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母亲一定也很失望吧!因为她一个一个装好的核桃,精心挑选的板栗,仍旧只能静静躺在盘子里,她盼了很久的国庆,终究是让她失望了;那只念叨了很久的火鸭,没能在这个国庆把它炖了,依然要继续在院子里“为非作歹”了,……每当这样的时刻,他们永远只是一句话:“不要挂念我们,都好呢!事多,别累着。”只这一句,爱女之心便一览无遗,胜过千言万语。
最近几个月,听父亲说母亲的肩背疼得厉害,连转头都成困难,可她总是说没事,老毛病。我知道,她放不下一家子,也放不下那些猪啊,牛呀,鸡呀的,她还不肯为自己花钱。却总是把那些浸着汗水的票子攒起来,时不时地帮衬下我们姐弟两个。说来遗憾,也很愧疚。工作没多久就结婚了,为了经营自己的小家,几乎没能为父母分忧,反而害老人牵挂。
上周末回去,终于还是把她拽到了医院。我带着母亲到中医院做检查,她却一路上唠叨:“我有钱,你们又没钱,还操心我。”硬生生不要我为她付检查费,我故意生气,她才勉强收回手里的钱。那一瞬间,母亲眼里的不甘和心疼,苍老而颤抖的手深深地刺痛了我。我知道,她心疼我。可是,她又如何不知道,我也是如此地心疼她?她那头引以为傲的青丝早已只剩下稀疏斑白,再没往日的风采;曾经圆润美丽的脸庞只剩下深深浅浅的皱纹,眼窝深陷。我心如刀绞,岁月竟然如此无情。在不经意间,我的母亲,已然苍老太多了。母亲一辈子要强,总是不愿意给别人添丁点麻烦,哪怕是儿女。牵着母亲在医院里穿梭,听她絮絮叨叨,大多时候在重复生活的琐碎,我却觉得温暖异常。虽然风华不再,可是记忆中那个美丽的妈妈与如今步履蹒跚的母亲竟是这般的契合。
今日课少,批改完作业便匆忙赶往医院。一进病房,便看到母亲独自趴在病床上,肩背上都敷着药,床前是两盏电磁波治疗灯。空荡荡的病房异常安静,同室的病友都出去吃午饭了吧!我轻轻走近母亲。我一边伸手把衣服盖在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把被子拢起来遮住她的身子,一边嘀咕:那么冷的天,也不盖着被子。母亲说:“身子动不得,没法拉被子盖住,背脊上有些烫。”直到这时,我才看见母亲背上没有敷药的地方被理疗灯烤得通红。
我赶紧将她的衬衣折起来放在中间没药的地方,又把理疗灯挪高了一些。幸好母亲是趴着的,她看不见我眼里的泪水。可是隔着泪水,我依旧清晰地看见她背上那片红,红得那样刺眼,似乎总在提醒我作为女儿的不称职。
母亲说:“现在不烫了,手也不冷了,你赶紧去吃饭,都那么晚了,我不饿。”这就是我的母亲,年过花甲,可是她的眼里、心里装的都是孩子,唯独没有她自己。
在这样一个凌晨,不由自主地想到与父母的点滴,内心感慨万分。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吃尽苦头。如今苦尽甘来,仍旧要为儿女操心,他们和所有父母一样,一辈子操不完的心。“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作为儿女,多希望父母康健,我们能常回家看看。
总是盼望着,盼望着,多有些时间回去陪他们聊聊。喜欢回忆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的样子,喜欢闻着砂锅里冒出的香气,喜欢看着孩子与他们嬉闹的身影,喜欢听着父母讲述那些陈年旧事。我一直喜欢,那样温馨惬意的画面。一直喜欢。忍不住说一声:“爸妈,有你们,真好!”
作者:陈敏
编辑:段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