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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的岁月铸就了你:如歌的岁月

如歌的岁月铸就了你:如歌的岁月梦醒,思绪无法平静,母亲喂磨父亲推磨的情景是自幼极熟悉的,几乎伴随了我整个童年,直到那一年……昨晚,已去世好几年的父亲走进了我的梦境,梦中父亲和母亲在推磨磨粮食,父亲推磨母亲喂磨,母亲哼着那首非常熟悉的歌谣:“推磨摇磨,推的粑粑甜不过。推粑粑,接嘎嘎,嘎嘎不吃娃娃的酸粑粑;推豆腐,接舅舅,舅舅不吃娃娃的酸豆腐……”那儿歌一直在我的梦境里回荡,忽大忽小,父亲和母亲的身影也忽远忽近,并不分明……


如歌的岁月铸就了你:如歌的岁月(1)

“推磨摇磨,推的粑粑甜不过。推粑粑,接嘎嘎,嘎嘎不吃娃娃的酸粑粑;推豆腐,接舅舅,舅舅不吃娃娃的酸豆腐……”


昨晚,已去世好几年的父亲走进了我的梦境,梦中父亲和母亲在推磨磨粮食,父亲推磨母亲喂磨,母亲哼着那首非常熟悉的歌谣:“推磨摇磨,推的粑粑甜不过。推粑粑,接嘎嘎,嘎嘎不吃娃娃的酸粑粑;推豆腐,接舅舅,舅舅不吃娃娃的酸豆腐……”


那儿歌一直在我的梦境里回荡,忽大忽小,父亲和母亲的身影也忽远忽近,并不分明……


梦醒,思绪无法平静,母亲喂磨父亲推磨的情景是自幼极熟悉的,几乎伴随了我整个童年,直到那一年……


父亲是教师,在县城教书。母亲在农村务农,我们家就是半边户,在农村靠劳力吃饭,半边户是很受歧视的,因为没有男劳力互相换工,而母亲就跟男劳力一样,既要忙自己田里的活,又要替别人还工。而父亲总是风雨无阻的每周回家帮母亲做农活。


每个周末,父亲翻山越岭,走几十里山路,晚上和母亲磨一家人一星期的粮食,第二天在地里干一天的农活,把水缸的水担满,天快黑时父亲方才踏上回学校的山路。


我九岁那年,父亲病了,时而狂躁,时而自说自话,严重时到处乱跑,听母亲说,父亲得的是精神分裂症。


在漫长的求医治病的过程中,母亲每年要送父亲到S市精神病院住院,一住就是一个月。每次母亲接父亲回家便是我们家的节日,我和弟弟开心地一人拉着父亲的一只手,只记得每次出院回来的父亲脸是浮肿的,人很安静,也很沉默,听母亲说父亲在医院里做些轻微的劳动,比如拔草,扫地等,因父亲有文化爱好文艺,在医院组织办板报,生活很充实。


父亲病后,我们家的境况更是雪上加霜,父亲拿的是病休工资,住院药费自己得负担一部分。但我的母亲是乐观坚强的。忙进忙出的母亲总是歌声不断,走路带风,以致于村里的人开始说闲话,啧啧!家里有个疯子,还有两个伢子,住个土坯房,她还有心情唱歌……母亲听了这些闲言碎语只是淡然一笑,歌声反而比以前更加嘹亮了。

如歌的岁月铸就了你:如歌的岁月(2)


小时候我最常听到的是母亲深夜还在推磨的声音,我和弟弟睡下后母亲开始磨一家人的口粮。夜里我起来上厕所,见月亮已挂上了树梢,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推着沉重的石磨,低低的哼唱着推磨歌”推磨摇磨,推的粑粑甜不过……”,一圈又一圈,推着我们全家人的希望,推着孤独的明月,推着无边的夜色……


一般不到半年父亲就会病发,常跑得不见了踪影,劳作一天的母亲经常打着火把到处找父亲,十里八乡的亲戚家挨个去问。有时我会给母亲作伴。我和母亲在漆黑的夜里高一脚低一脚的,母亲呼唤父亲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久久回荡,我也一声声叫着爸爸爸爸,回应我们的只是几声狗叫和一片蛙鸣。


有时,第二天早晨父亲会披着一身晨露回家,原来父亲去了几十里外的姥姥家,姥姥怕母亲惦记,天未亮起来为父亲煮上好几个石滚蛋,让父亲吃了好赶路!


父亲到家时,我们尚在梦中酣睡,那几个石滚蛋依然热乎乎的,父亲没舍得吃,给我们都带回来了。母亲一直说父亲病得奇特,父亲的大脑似乎尚留一丝照得进光亮的隙缝。那丝光亮就是浓浓的亲情!


有一次,母亲得了重感冒,发高烧说胡话,起不了床,父亲那天出奇的清醒,给母亲请医生,遵医嘱给母亲烧水端水,喂母亲吃药,坐在床沿边一直紧紧拉着母亲的手,似乎在帮母亲和病魔作斗争,虽然嘴里仍然自说自话,但他一直陪伴到母亲痊愈,父亲便趁母亲不备又在外面乱跑去了。


父亲生病的几十年里,每年有那么一天父亲是绝对记得的,那就是母亲的生日。


那天,父亲会早早起床,走十里路去镇上买回一条活鱼,那是母亲最爱吃的,父亲在小溪边把鱼剖得干干净净,交给母亲做酸菜鱼火锅,坚决不让父亲碰酒的母亲那天会破例和父亲喝上两口,在相依相伴的几十年里,这已成了我们家的传统节目。


乡邻们都觉得父亲真是病得蹊跷,有时会故意逗一下父亲。有一天,母亲不在家,邻居巧姑让父亲到她家吃午饭,饭后巧姑有意说母亲的种种不是,正沉浸在自己世界悠然神思的父亲瞬间被拉回现实,不禁勃然大怒,当即翻脸,大声说,不许说天兰的坏话,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可见父亲的心里还是有些明白的!


晚年的父亲又得了高血压,导致半身不遂,母亲得经常替父亲翻身,擦洗,这时的父亲像婴儿,能乖乖地听懂母亲的指令,比如吃饭时张大嘴,给父亲洗头洗澡换衣服,父亲总是心领神会的努力配合母亲。我想,几十年里,只有父亲偏瘫在床的两年是母亲最省心的日子,因为母亲再也不用日日提心吊胆,怕一不留神父亲跑不见了,也不用夜夜奔波在找寻父亲的路上。


有时,回到家里见母亲正给父亲洗澡,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到母亲银色的头发上,根根发亮,父亲望着母亲的放光的头发丝一眨不眨,不太灵活的眼睛似乎也在放亮,不知父亲是不是想起了久远的岁月,那个满头青丝初为人妇的母亲的模样……


曾经的磨盘早已积满了灰尘,堆在屋子的角落。现在有了粮食加工厂,打出的粮食又快又干净,而我的母亲也早已推不动磨盘了。


“推磨摇磨,推的粑粑白不过……”,梦里父亲推磨,母亲喂磨,那咿咿呀呀的磨盘推走了星辰,送走了明月,迎来了黎明……

如歌的岁月铸就了你:如歌的岁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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