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源县赶马调（走夷方的赶马调）

盐源县赶马调（走夷方的赶马调）解放前的顺宁（昌宁、凤庆）流传着一支《赶马调》，歌词里充满了无奈的喟叹：“小小扁担三尺三，爹妈生我弟兄三。大哥约我花山去，二哥约我走茶山。不走茶山无茶吃，不走花山无衣穿。爬了大山爬小山，过了小山又过江。一走就走三月半，弟兄几个走夷方。”解放前，保山、施甸、昌宁三县的赶马人经过永德、镇康出境缅甸北部，以马帮商贸为生。那时的茶马古道上，一路马帮，一路喧嚣，一路辛酸，一路浪漫。茶马古道像一根讨生的扁担，一头挑着马锅头们的艰辛和归心似箭，一头挑着女人们的期盼和朝思夜想。日积月累后，那些穿行在古道上的马锅头们，就随口编就了一支支打发无聊和寂寞的赶马调。“古道弯弯古道长，弯弯古道走马帮；北上保山过施甸，南下瓦城走镇康。”伫立在链子桥头，昔日“走夷方”的赶马调似乎穿越了时空，久久萦绕在耳边。那开放在岁月深处的歌声，饱含着艰辛困苦，充满了无奈、苦涩和辛酸。“走夷方”古道上的拴马桩

过去“走夷方”的云南大马帮

在新中国成立前，“走夷方”的滇西昌宁人习惯将走马帮的赶马人称为“马锅头”。就是这些英勇无畏的赶马人，长年累月地在渺无人烟的深山悬崖间长途跋涉，以长期漂泊走四方的生存方式，横穿滇西和缅北腹地，并赋予了茶马古道厚重精彩的马帮历史文化。赶马调，就是马帮文化中一抹绚丽的风景。

昌宁、施甸、永德三县交界的“古道咽喉”链子桥

沿着昌宁人旧时“走夷方”的古道一直南下，在勐波罗河上横空悬挂的铁索桥就是素有“一桥连三县”之称的链子桥。桥亭的残垣断壁虽然给人一种破败的感觉，但是从气势磅礴的铁索上，还可以看出古桥昔日的辉煌和古道曾经的繁荣。

“古道弯弯古道长，弯弯古道走马帮；北上保山过施甸，南下瓦城走镇康。”

伫立在链子桥头，昔日“走夷方”的赶马调似乎穿越了时空，久久萦绕在耳边。那开放在岁月深处的歌声，饱含着艰辛困苦，充满了无奈、苦涩和辛酸。

“走夷方”古道上的拴马桩

解放前，保山、施甸、昌宁三县的赶马人经过永德、镇康出境缅甸北部，以马帮商贸为生。那时的茶马古道上，一路马帮，一路喧嚣，一路辛酸，一路浪漫。茶马古道像一根讨生的扁担，一头挑着马锅头们的艰辛和归心似箭，一头挑着女人们的期盼和朝思夜想。日积月累后，那些穿行在古道上的马锅头们，就随口编就了一支支打发无聊和寂寞的赶马调。

解放前的顺宁（昌宁、凤庆）流传着一支《赶马调》，歌词里充满了无奈的喟叹：“小小扁担三尺三，爹妈生我弟兄三。大哥约我花山去，二哥约我走茶山。不走茶山无茶吃，不走花山无衣穿。爬了大山爬小山，过了小山又过江。一走就走三月半，弟兄几个走夷方。”

赶马调对歌

还有一支《出门调》则表达了赶马人“走夷方”的苦楚：“十月里来十月朝，天鹅过路哥心焦。新婚不过才几天，问你小哥焦什么？小妹问我焦什么，今年赶马出远门。为何今年要出门？只为娶你差下连根债。”

试想，在当年的此情此景下，新婚的丈夫为了还债，不得不找出蒙尘的马鞍，告别新婚燕尔的妻子，在苍凉凄楚的歌声中，跟着长辈踏上了“走夷方”的漫漫征途。

清末民初，顺宁县（今凤庆县、昌宁县）“走夷方”的马锅头最爱唱的一首赶马调子是《挑起白米下镇康》，歌词浪漫诙谐，意境优美。从侧面而言，这也是昔日“走夷方”的男人们自娱自乐的一种表达方式。直到今天，这首曲子仍然是上了年岁的马锅头最熟悉的赶马调。在这支赶马调中，他们把悲凉、凄苦的色彩转化为乐观、浪漫的情绪，引领着无数马锅头忘却了失落和伤感。歌词这样唱道：“三担白米四担糠，挑起白米下镇康；镇康爱我小白米，我爱镇康小姑娘。芫荽出来马蹄香，大哥二哥喝碗米汤；栽瓜子，种瓜秧，瓜子瓜秧落到哪地方？”

赶马调

在昔日的马锅头眼中，相比北上保山出西藏，南下镇康出缅甸的茶马古道最有情趣。这一路上虽然气候炎热、瘴疠丛生、土匪出没，但是因为沿途民族众多，民俗风情千姿百态，无论是物产还是女人，都更能打动马锅头们失落而寂寞的内心。

“小雀抬水镇康地，白鸽抬水阿瓦城；镇康好在何消说，和里和气镇康人。”

这是两段广泛流传在古道沿途的民歌小调，它用直白、通俗、质朴的语言，形象生动的比喻了马帮古镇令人过目难忘的韵致，以及古道上的女人们善解人意的风情和浪漫。

那些以古道和马帮赖以为生的开店女人，她们喜欢那些远方来的赶马哥，戏谑地称汉子们“死锅头”；她们喜欢听赶马人讲茶马古道上发生的故事，熟悉他们留在茶馆饭馆里的汗渍味道，习惯他们充满马粪味的下流壳子。有本事的男人，也会将古道女人带回老家，一生终老。不管怎样，女人们总有办法将“锅头”们的心揉化。对歌时，面对马帮汉子的挑逗，她们在调子里这样回应赶马人：“开门看见橄榄坡，橄榄树下等情哥；吃个橄榄苦中甜，阿妹爱着阿表哥。”

唱赶马调的老人

对旧时保山顺宁等地“走夷方”的赶马人来说，永德和镇康是绕不开的两个驿站。在异乡来来回回的岁月里，他们短暂地卸去了风尘和思乡的愁绪，融进了当地民间的风俗。他们学会了异地的民歌，也把自己家乡的民俗留在了他乡。

“月亮粑粑月亮块，阿哥妹子打歌来；阿哥妹子来打歌，阿哥咋摆你咋摆。赶马阿哥爱天黑，天黑可以找落脚；打歌打到月亮落，跺起黄灰做得药。”

歌词通俗朴素，生动形象地描述了古道沿途民间“打歌”的欢乐。

过去，经由永德、镇康进入缅北的道路，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无法使用车辆，只能靠马帮和人力驮运货物。“走夷方”的马帮，在长年累月的行旅中，也汇集了一首首指路歌。通过这些传唱的调子，赶马人和行路人就能找到来时和去往的道路。这些赶马调的歌词直观而不失诙谐：“北上保山过施甸，南下瓦城走镇康；链子桥头小铓叫，公鸡打架进姚关。（尽咬光）”

最后的马帮路

走到链子桥头的马队，只要带头大哥和手下的兄弟听得懂这首指路歌，就能在这里做出北上南下的选择。就像马帮歌谣中所唱的那样，如果要到缅甸的瓦城腊戌和密支那，就往南走，出永德镇康，一直进入“英国地”麻栎坝（今天的缅甸果敢）；而如果马帮是要到西藏，则只能从链子桥北上，经施甸保山，过怒江迪庆，最后进入西藏。

从明清时期顺宁人南下镇康府，走夷方的茶马古道渐渐形成，到社会动荡混乱、但是“走夷方”发展到最鼎盛的二战时期，保山顺宁的商客们前赴后继地走上了通往夷方地的茶马古道。历经漂泊后，他们中有的人或功成名就荣归故里，或一去不返埋骨他乡。只有那些赶马人留下的歌声，还在后人的追忆中传唱不衰。调子声起，调子声落，一代代人“走夷方”的艰辛，也化为“镇康爱我小白米，我爱镇康小姑娘”的浪漫感叹。

翻过山梁“走夷方”

唱民歌的布朗族老人

走向东南亚的大马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