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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古城 山山水水(青州记忆滚水桥畔)

青州古城 山山水水(青州记忆滚水桥畔)青州东部城壕,一向是被称作荷花池的,但自清末以来一直是菜地,与滚水桥畔的高曹并称,为青州蔬菜基地。栽植荷花那已是劈城筑路1974年以后的事了。荷花池北接沿河谷地,连接处那是一个硕大的簸萁口。簸萁口的中间是一道明澈清凉溪水,从城壕间奔流而来,接纳了沿途的泉水汇入南阳河中;簸萁口袋东侧就是那条要道,逶迤南来归总滚水桥头。城墙倚势而筑,自南而来自此沿河折西而去。沿河北岸一片嶙峋巨崖,高曹二园倚崖傍水,分列滚水桥东西。城壕连通河谷,同样开阔深邃,形成一个巨大三角地带。环境幽静宜人。滚水桥北头高园村西,就是青州文昌阁。文昌本为星宿之名,亦或称文曲星或文星,被认为“司禄司贵”,执掌文教,是主持人间文运功名的星宿。各地都建有文昌宫或文昌阁,或者是梓潼庙,表示对功名利禄的向往和企盼。青州文昌庙宇有多处,其中南阳河畔高家园,这座最大也最壮观。文星主一地文运,确立宫址与风水至关重要。儒家文人总会听从堪舆家之言

青州有座滚水桥,就在古城墙外东北角,横跨南阳河。桥不高也不宽,两侧连护栏也没有。其实也无需护栏,因为桥身几乎贴近水面,自西而来的阳河水,舒缓平稳地穿过桥下,若逢秋夏之际河水暴涨,咆哮的河水就会漫过桥面滚滚而下,于是人们便称之“滚水桥”。在青州城区,滚水桥很著名,作用也很重要。不过那是在过去,现在要找滚水桥,已经连影子也看不到了。当年的滚水桥及桥畔的景观,都已淹没在浩渺的湖水中,留下的只是残存的记忆。

青州府城临河而筑,一条南阳河分隔南北,河床深阔,岸壁陡峭,连通城区南北的只有两座桥。两桥相望间距不远,西侧是著名的万年桥,东边即是这座滚水桥。府城出北门是万年桥,出东关是滚水桥。两桥相比较,万年桥矗立河床,显得雄浑大气巍峨壮观。再看这滚水桥,则匍匐于河谷底部,桥身贴近水面,平实简易,没有雕琢也没有引桥,甚至从桥面巨石的缝隙间可以看得见流淌的河水,听得见哗哗的流水声,对比万年桥,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弟弟。此桥看似简易,但却坚固厚重,方柱形体的立石,承托起平铺的巨石,打造为七孔石桥,古人的设计很是巧妙,平常时河水就从桥下淌,行洪时水从桥面流,容得下潺潺的水流,也耐得住洪水的冲击,牢牢地贴紧河床,为之扣上一条锁紧的腰带。
滚水桥正名应该是“会(汇)流桥”。青州东城壕间,一条小溪,流水自南而来,潺潺清澈澄明,就在此处汇入南阳河,相约穿过桥下奔流东去。还有府城的泄洪水,也由水门尽入南阳河,桥头纳诸水而汇流,当为汇流桥。桥虽不显眼也不壮观,但丝毫不影响它的作用。滚水桥下汇纳水流,滚水桥上汇聚人气。当年桥连接南北,形成一条交通要道。旧时的府城是封闭的,东关则是开放的。东关内部有昭德北阁两条街,基本是一条直线贯穿南北。南出昭德街直通青沂大道,深达沂蒙腹地;北出玄武阁,去胶东连济南通乐安利津直达海滨。这是一条南北通达的路,无需拐弯进城,可以少走弯路免过关卡。自从有了胶济铁路,由此直达火车站台,往来更觉方便。成批量的客商都沿着此路走,必然要从滚水桥上过。曾经是载货的木脚车咬着尾儿过桥头;骡马大车一辆又一辆错辙避让行。滚水桥硕壮有力,承载重负,滚水桥畔也曾是车水马龙。南来北往的客商行旅,成就了东关的繁荣,屈指一算,当年从徐桥到北阁沿街一路,旅店货栈近三十家,饭馆小卖不胜其数。1948年初,我华东中央局驻青州,其财贸办供应处就设在青龙街北阁街。
选走此路节省了距离,花费的却是力气。无论南来北往都要走桥过河,滚水桥就匍匐于谷底,涧阔谷深,南面的坡很长,背北面的坡很陡,上沟爬崖需要拿出力气来。成行的木脚车下坡了,一齐拉紧粘脚,也就是刹车车闸,发出吱吱的怪叫;爬坡了,车一辆又一辆摆在崖下,推车汉有推有拉相互帮扶,硬是把车拽上崖顶。
如果以东关北阁为起点,沿着这条大道走,穿过北阁子外的一片居民区,沿着北城壕的边沿,便是一路下坡到谷底,看到哗哗流淌的河水,走过石板铺就的滚水桥,迎面就是文昌宫,沿着宫西墙向北再折西,接着就爬坡,到达西侧穆桂英沟到顶了,王府在左瓜市在右,路从其间穿过去,往前才是平川。一条弯弯曲曲的路,一条上下起伏的路,比较现代的大马路,这能算作要道么?旧时筑路是为人行,随弯就弯起伏辗转,对大自然以充分尊重;而今修路为跑车,劈山占田宽又直,人的唯意志论充分体现,新旧理念不同的。相当年,此路不仅是客商走,官家也走的。青州有句俗语“出南门上瓜市”,似乎是在讥讽舍近求远的,实际未必如此。府城面南是正门,北门是后门,按照旧式礼仪,上峰官员入城只能走正门不能走后门。而南门临阜面山,城北则交通便利,接官厅就设在瓜市,接官入城就只能从瓜市进南门。

青州古城 山山水水(青州记忆滚水桥畔)(1)

滚水桥 摄于1955年 李俊三提供

自上世纪二十年代末,青州始通公交,汽车沿着这条路,跑武定跑聊城,南下临朐和沂水。车票发售点就在东关北阁下的悦来店,那是青州最初的汽车站。车从北阁发,北走滚水桥。当年,司机能在这条路上跑汽车,真比现在考驾照的科目难。滚水桥承载着穿行的汽车几十年,直到建国后的1955年,方才有了瓜市桥。到了1974年,益都大干快上搞建设,荡平东城墙,填垫城壕沟,筑就云门路,一座青云桥飞架南阳河,县城的交通大改观。北行过大桥基本还是原路址,东关昭德北阁街失去了交通区位优势,连接南北的滚水桥,也就完成了历史使命,蜷伏在青云桥下寂然无声。直到近年,滚水桥已被淹没在人工湖水下,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处于东阳城的东南,南阳城的东北,河道穿越两城间,与青州古城相依相伴上千年,滚水桥畔,这片开阔而又深邃的河谷,深藏着历史见证了变迁。
北魏时期郦道元的《水经注》,元代于钦的《齐乘》,这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地理著作,对南阳河有专门的记述,都提到历史上南阳河曾经的改道。《齐乘》对其记述是“南阳水,出石膏山……又北而东贯益都两城间。西径表海亭,东径故城阳王庙基。古人自庙东竭断北注浊水,复东流……”。南阳河自城西南的群山中一路奔腾而来,沿南阳城西墙北流,至表海亭折向东流,再至故城阳王庙基拐弯北流,这一段东西流向的河道,就是东阳与南阳两城的分界。河水流过滚水桥向东不远即折北流去。按说此处即是故城阳王庙基了。城阳王就是汉高祖刘邦的孙子,齐王刘肥的次子刘章。这是汉初大名鼎鼎的人物,先为朱虚侯,后因除诸吕有功,加封为城阳王,建都于莒。刘章二十多岁去世,谥号为“景”,众皆哀悼。“自琅琊、青州六郡,及渤海都邑,乡亭聚落,皆为立祠”。到东汉末年,城阳景王的祭祀圈扩至整个齐地,不仅徐州琅邪郡,即便青州六郡以及冀州所属的渤海都也为之祠,神祠遍布都邑乡亭聚落,看来青州的城阳王祠就在滚水桥以东,南阳河畔河道折北处,恰巧,河岸南侧就有红庙村,村以庙为名,此地是否为城阳王庙所在?南阳河历史上曾经改入浊水,也就是北阳河。元代的于钦看到的南阳河已经恢复东流入弥河,看到的城阳王庙也是庙基。河水改道是人为的堵塞,地点就在城阳王庙基以东。《齐乘》的作者是我们的老乡,记述不会错的。南阳河因何改道,改道后的走向,景观若何?城阳景王后来已成社神,在明代,莒为青州所领十余州县之一,与青州府城相关否?看来滚水桥畔历史疑问一团团,恕我驽钝讲不清楚的,惟愿智者赐教。惟记得这滚水桥东是高园村,此地地域空阔景色优美,南岸土崖陡峭,北岸铺绿叠翠,河水北折处曾有大小二龙湾。
所谓滚水桥,却很少看到桥面滚水状。桥下总是静流,水舒缓地流淌不急也不躁,除非发大水。青州俗称“发山水”。发水都是在秋夏之交,先听见云沫在远处呜呜叫,再见到河水起沫冒泡,很迅猛那洪水就到了。据说领头的是一只蛟,有一对似羊的角。蛟引领水头往前冲,秉性甚好就是不撞青州城,就临河而居的高曹二园也未进过水。蛟引水顺着河道折弯北去,尾巴一甩便形成大小两龙湾。传说故事别当真,但不管怎样,河道上这两个水湾,储存了河水,窄窄长长不深也不浅,正是孩童们戏水的好去处。当年,小孩子都到龙湾学凫水,光着屁股跳下去,第一步先学扎猛子,屏住气猛地钻到水里,逐渐的身子就会浮起来,趁着浮起的一刹那,赶忙手扒脚蹬。我就是在此学会了这最简单的游泳动作,叫作“小狗爬”。
也曾见过南阳河发水,上涨快退得也很快,刹那间水接近万年桥的龙吞口,滚水桥不见了,河滩里漫过一片,尽黄水。然后逐渐退下去,河滩里一片狼藉,黄泥带水痕,河溜子遍地,树被冲倒了若干,甚至水流也改道。记得好像是64年,那时我们读高中放秋假,就去砖瓦厂干点活,翻土量方计款付现,攒个学费生活费,看到过滚水桥涨水的,水冲倒了桥边几棵树,就横搭在水流上像座独木桥。年轻的猎奇精神上来了,不去走桥偏走树,一个接一个,一走一颤,圆鼓鼓的树身太滑了,张开双臂保平衡,小心翼翼看脚下。走在最前面的那同学猴精也似,到头的一刹那,他猛然回头一声喊“哇嗨”,惊得我们纷纷落入激流中。只顾一时,后果却是严重。穷学生们每人只有一件衣,湿身无可再替换,气得我们拤着石头顺着河滩撵他跑。

青州东部城壕,一向是被称作荷花池的,但自清末以来一直是菜地,与滚水桥畔的高曹并称,为青州蔬菜基地。栽植荷花那已是劈城筑路1974年以后的事了。荷花池北接沿河谷地,连接处那是一个硕大的簸萁口。簸萁口的中间是一道明澈清凉溪水,从城壕间奔流而来,接纳了沿途的泉水汇入南阳河中;簸萁口袋东侧就是那条要道,逶迤南来归总滚水桥头。城墙倚势而筑,自南而来自此沿河折西而去。沿河北岸一片嶙峋巨崖,高曹二园倚崖傍水,分列滚水桥东西。城壕连通河谷,同样开阔深邃,形成一个巨大三角地带。环境幽静宜人。滚水桥北头高园村西,就是青州文昌阁。文昌本为星宿之名,亦或称文曲星或文星,被认为“司禄司贵”,执掌文教,是主持人间文运功名的星宿。各地都建有文昌宫或文昌阁,或者是梓潼庙,表示对功名利禄的向往和企盼。青州文昌庙宇有多处,其中南阳河畔高家园,这座最大也最壮观。文星主一地文运,确立宫址与风水至关重要。儒家文人总会听从堪舆家之言,选择一处风生水起之处。此地纵深阔大草木葱茏繁茵,临水背崖营造出一个温暖湿润的小气候;处城关之间闹中取静,即使不懂堪舆之说,也知此乃风水绝佳之处。
就连张三丰也看重此地,当年曾经在此居住。《益都县图志》载:“张仙洞,《通志》:在洋溪北岸,与府城水门相对。永乐间,张三丰寓青修养之所,今为水冲。”借着金庸等人的小说,张三丰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他本是道人,精于武术拳法,被奉为武当派开山鼻祖。宋元明三代均有其活动记载,在青州也留有多处遗迹和传说故事。他客居青州是在明初永乐年间,修养之所在洋溪,也就是南阳河北岸,所指水门就是城墙上的落水口。这落水口就是民间俗称的老牛尿脐。都说青州城是卧牛城,牛脊在南腹在北,这落水口位于城东北处,恰似老牛尿尿的部位,这是专为城里泄洪而设的。大雨落府城,半城刷街水就集中到县学洼地,再通过这水门泄到南阳河。憋急了,老牛尿尿的势头很足,从滚水桥头看去,倾水门而下激荡有声,若匹练悬挂泻入河中。张三丰洞,原在南阳河北岸与水门相对,位置就在高曹二园间,就是今之宋城下垠了。至今,高曹二园尚有张邋遢的传说故事。说他虽是邋邋遢遢,却是乐于助人,就在同一个时间,有人看到他在锄地,有人看到他在车水,还有人看到他正在砌筑河坝,却又有人说他正在茅舍里仰面呼呼大睡。张三丰的绰号就是张邋遢。又传说当年青州太守与陈抟老祖,闲来谈仙论道,大概就在洋溪河畔,谈性正浓间,有一落拓道人疯疯癫癫进来,招呼不打就塞在中间,随即从怀中取出三枚大枣,红的自己塞到嘴里,白的送与陈抟老道,还有一枚青色的递给太守。太守不悦,随手给身边小厮吃了。这小厮就是后来的张三丰。这只是传说,但张三丰的遗迹在青州还是有几处的,譬如云门山就有三丰洞。

说到青州文昌宫,北过滚水桥迎面即是,所建年代无考,想来很古老。其形制规模无需尽数,有令衡等老先生已做细致介绍,恢弘壮观那是必然。从古到今青州重视文化,得文曲星君护佑文运一直昌盛,据曹园李广顺老先生说,有一年,文昌宫那尊奎文星,所持笔尖上长出个蜂棚窝,当年高园就出了个梁举人。过滚水桥的大道就是沿着文昌宫的西墙走。“文革”前,来来往的路人都可以看到墙上嵌有一幢高大的石碑,中有断裂用铁箍就。碑额有两条盘旋的巨龙和两尊佛像组成。这就是有名的大齐碑,是我国南北朝时期最大的石碑。碑中部阳刻“司空公青州刺史临淮王像碑”篆体大字,碑上阳刻“龙兴之寺”四个大字,却是唐朝北海郡太守李邕书写。大齐碑于北齐武平四年(公元573年)建于南阳寺,该寺至开元一十八年(公元730年)改名大名鼎鼎的龙兴寺。大齐碑有重要的文物、艺术价值,是国家一级文物。“文革”前一年,我已在县职工业校教学,家赁住东关穆家巷,步行上班,每天都从文昌宫旁边走过,当时文昌宫改作高园小学了,门前的大槐树依旧繁茂,大齐碑就嵌在小学校的西墙上,那时水平低看不懂碑文的,只知道此碑很有名。1966年夏,社会兴起破四旧,那些红卫兵多为学子却最仇视文化,眼看着万年桥护栏宝瓶石狮皆被砸毁了,这大齐碑恐怕也在劫难逃,岂知当日走过,见碑已被石灰抹平,与墙体浑然一致了无痕迹,红卫兵们终究难发现,碑也因此躲过一劫。大齐碑历经千余年几经磨难,当此文化浩劫而无损得以保存至今,功在高园小学几位老师。
桥南岸崖畔还有一神墙。当年,出青龙街中段有一短巷,位置就在今青龙街与政法街的交叉口。出短巷就是一片漫坡,这就是后窑洼,地势低矮有积水甚是荒凉。田间有条小土路,向西北也通滚水桥。路北田间矗立着一道黢黑的墙,上大下小摇摇欲坠的样子,走近看是黑色的琉璃,表面凹凸不平。实际上是窑工们烧制的巨型琉璃。这片琉璃形体也太大了,大得以丈计量,简直出乎想象了,以致被称为神墙,这片地是窑洼,本是古年间烧砖制瓦的窑场,土取走了地势也就低洼,烧制这幢琉璃墙,可能是是行业崇拜而为之,留在这清冷的田间,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平添了几分神秘,没人去仔细观望的,留下了不少传说和故事。
沿小路插西北,过滚水桥爬坡,路西就是穆桂英沟,位置今为宋城,建筑很是壮观,但过去那是一条土沟,上面是崖下面是沟,之所以叫穆桂英沟,有人说是是因为旧时有一小流氓,欲待调戏定慧寺的小尼姑,结果被这尼姑打得鼻青脸肿,无奈呼叫说是遇到了穆桂英。是这样吗?据李广顺老先生回忆,这沟内就曾有一座穆桂英庙,就在定慧寺以东不远处,上世纪五十年代初还有迹可寻的。

滚水桥畔风光好,人文荟萃源流长。过滚水桥,沿河北岸两村落,从万年桥上看,桥下东侧曹家园;从青云桥上看桥下东侧高家园。两村傍桥倚崖面对水,临河菜地连片,绕村佳木成荫,靠马路闹中取净,依崖畔朔风不吹,营造出一个冬暖夏凉的小气候。万年桥东马路南,有棵地标式的皂角树,由此下崖就是曹家园。是明末尚书曹珖宅邸与园囿所在,故以为名。曹珖字用韦,号葆素,青州府益都县人,曹璜曹琏与曹珖“皆同母昆弟,同时进士,俱力敦孝友,交历名节,并以文行清直著,缙绅艳称之。”旧社会考中进士难,兄弟三人俱中进士更难,简直是奇迹。况且是曹珖与其二哥曹琏是一门同榜两进士。曹氏兄弟出身于贫困农家,其父早年被姜姓人家收养,但却勤奋读书,直到老大曹璜中进士方改回本姓。同门三进士以老三曹珖最著名。曹珖是万历二十九年(1601)进士,历官户部主事、南京太常少卿。在朝不畏权贵,正直敢言,天启初年,因宦官魏忠贤乱政,遂告归故里择地而居。又为御史卢承钦诋毁中伤,革职。崇祯时,重被启用累升工部尚书。又与宦官张彝宪不协乞归。在故乡生活十四年去世。“鼎革后,珖闭一室,具衣冠拜北面,恸哭累日不食,赋《绝命词》而冥”。改朝换代了,他坚持操守,不忘前代,为其绝食而去。其德行气节足为文人楷模。
文昌宫门前古槐树历史很久远,知道文昌宫就忘不掉大槐树。据说很神奇,树身上常被系上红布条。这也是高园村的标志物。所谓高园,是因高官高有闻家园所在而得名。高有闻,字非耳,号谷虚,是明代青州左卫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其为官清正廉洁,后因见明朝颓势已就,无力回天便回原籍了。就选择这滚水桥畔,读书习字营园囿之地。后来改朝换代了,清庭几次催招方再为官。前朝后朝相继为官,这就是所谓的贰臣了,论气节比曹珖就差一些。不过他乐善好施,捐资修复滚水桥,造福于乡梓有莫大之善举。修桥的时间在清顺治元年(1644)。想来那期间他还赋闲在家。高曹二园拆迁,只是近年间的事。现在文昌宫不见了,高园村也搬迁建小区了,说这大槐树还保留着。这很好,还能使人记当年,曾经是到滚水桥北。西去曹园东走高园。从文昌宫前过,从高园庄里走,折北去瓜市,东侧路边连绵不绝土城墙,那是东阳城的东墙体,后来逐年用土,便一天天矮下去,直到消失殆尽,为一幢幢楼房所替代。

河滩里那片白杨林,曾经是人们休闲度暑的好去处。傍晚时分,从滚水桥下道,沿着林间小径走,夕阳的余晖透过疏林,被梳成一缕又一缕;轻风送来清凉,鸟鸣带来欢愉,湿润的空气,呼吸也透着清爽。“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河边虽然没有呱呱叫的水鸭子,君子淑女却常有,林间漫步谈心说事,即使在“文革”期间也未曾禁绝。人多总是创造故事,曾经有位造反头头,暗恋一位姑娘。岂知她心仪所属还另有其人,竟不时相约赴滚水桥畔林间漫步,此人这便生气。于是某日晚间,她他漫步林间欲亲热时,早有人一拥而上,清理阶级队伍,捉拿坏人无需理由,遂将二人捆绑树上。正此间造反头儿适至此,演绎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故事。女至为感念相许结为姻缘。谁说强扭的瓜不甜,听说人家日子过得也挺好。连傻子也能创造故事,有一男傻儿欲交一女傻儿,倾其所有饱其一饭,女喜甚遂笑桥南树林间,男傻儿明白,乐呵呵跟去。岂知到桥中间,这女傻儿壮硕,竟将这羸弱男傻儿蜷腿抱将起来,旋转几下松手弃入桥下笑着去了,余这男傻儿泡在水中哇哇叫。女傻儿知道的,桥不高摔不着他,水不深也淹不着他。怎么的,说了些无聊的话题,本意要讲桥畔林间之优美。这一片片白杨林,是建国初解放军战士栽植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造福于青州百姓。岂知到了“文革”后期,一位很著名的人物当政城关,万年桥与滚水桥之间,以石筑起两道堤坝,硬是将河水夹道中间。所有的杨树被刨掉了,岸边造田不少,可惜失去了树木的涵养,生机便失去了一半。再后来就有污染了,壕沟里淌出的是乌黑的臭水,河道近似干涸,那情状任谁看了也扼腕叹息。还是近年的市领导好,采取有力措施治理南阳河,打造出沿河新景观,单凭这一点百姓就点赞。
波光粼粼,垂柳依依,楼台轩榭,曲径亭廊,虽说美不胜收,但总觉人为的雕琢失却了自然的意趣。面对厚重的水泥砌筑,被挤压的地域与空间,曾经的滚水桥,曾经的南阳河,那自然的景观,犹是令人怀念。
文中不少资料出自李广顺老先生叙述,他是曹家园村原居民,絮絮所言,一缕乡情。 (刘珍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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