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洱海旅游攻略 一天(苍山洱海下有一片喜乐之地)

洱海旅游攻略 一天(苍山洱海下有一片喜乐之地)那么,喜洲人自己如何看待自己的历史呢?诚实地说,如上所述,喜洲的历史并不那么喜乐吉祥,它以背叛和强夺为开端,中间点缀着叛服不常的暴君、刀光剑影的战乱和野心勃勃的政变和弑篡。这或许可以在喜洲人崇奉的“本主”那里找到答案。“本主”是白族人崇奉的地方守护神祇。祂们中既包括那些民间神话传说中的神灵和英雄、佛道神祗,也包括众多历史人物。“śri”在梵语中的意思是“喜福吉祥”之意。根据语言学的对音法,“史”和“釐”都可以是“śri”的对音。而更加奇巧的是,“釐”在中国古代,本身就是“禧”的通假字。由此,喜洲的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古称,都被统一成了同一个意思。就是喜洲地名里想要传达给到访者的意义:喜乐吉祥。(梵语Maharaja,意译为“大王”)就是一个典型例证。 描绘大理国君主崇敬佛法的《张胜温画梵像图》。

喜洲一家古董店里的木雕菩萨像。作者拍摄。

一部17世纪初期的佚名云南史志著作《滇纪》将“喜州”作为对“史睑”的误称:“史城,即太和县喜睑村。元初尝置喜州,旋废,盖讹‘史’为‘喜’也。”而“史城”的来源,根据同一时期的万历《云南通志》所述,是因为“隋史万岁巡西洱河驻此”,因此称为“史城”。

这个逻辑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但20世纪语言学和民族学的传入,彻底推翻了古人这些想当然的臆测。但由于云南自古以来就是东南亚、南亚次大陆以及中华文明的交会之地,人种与语言的混杂交融在这里也相当频繁,因此各种推测也层出不穷。它被认为是羌语、白语等等,但始终莫衷一是。

直到2013年,两位青年语言研究者赵云和王育珊发现,喜洲的所有古称的语源可能只有一个,就是梵语“śri”的音义结合的汉译。早在公元七世纪,佛教就已经经由印度、缅甸和西藏三条路线传入云南。从南诏到大理政权,一直有使用梵语汉译人名、地名或是物名的习惯。譬如将君主称为“摩诃罗嵯”

(梵语Maharaja,意译为“大王”)

就是一个典型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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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绘大理国君主崇敬佛法的《张胜温画梵像图》。

“śri”在梵语中的意思是“喜福吉祥”之意。根据语言学的对音法,“史”和“釐”都可以是“śri”的对音。而更加奇巧的是,“釐”在中国古代,本身就是“禧”的通假字。由此,喜洲的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古称,都被统一成了同一个意思。就是喜洲地名里想要传达给到访者的意义:喜乐吉祥。

那么,喜洲人自己如何看待自己的历史呢?诚实地说,如上所述,喜洲的历史并不那么喜乐吉祥,它以背叛和强夺为开端,中间点缀着叛服不常的暴君、刀光剑影的战乱和野心勃勃的政变和弑篡。这或许可以在喜洲人崇奉的“本主”那里找到答案。“本主”是白族人崇奉的地方守护神祇。祂们中既包括那些民间神话传说中的神灵和英雄、佛道神祗,也包括众多历史人物。

在喜洲崇奉的十六位本主中,以机智和贞烈对抗残暴的南诏王蒙归化的慈善妃,被尊为“柏洁夫人”备受尊崇。神祇中还包括大理国开创者段思平的祖先,担任南诏清平官的段宗榜,他的后代开创的大理王朝,带给了云南地区长达三百年的和平,被尊为“中央皇帝”,统摄云南五百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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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洁夫人,即南诏传说中的慈善妃,云南甲马(相当于北方的年画神像)。

这些本主的神像都被供奉在喜洲市坪街的九坛神庙中,享受着喜洲人虔诚的香烟和祷告,在祭神赛会上跟百姓们一起载歌载舞。南诏历代君主和那些狡诈、背叛和暴戾的历史被轻轻抹去,不见一丝痕迹。唯有那位敢于用机智和勇气对抗南诏暴君的柏洁夫人慈善妃的传说脍炙人口——这传说自然并非真实,但这或许正是对真相穷追猛打的历史学者的一个善意的点醒:最终能从历史中脱颖而出的,仍然是那些带给人们喜乐的传说和英雄们。

3 贫瘠的馈赠:

追名逐利造就的喜乐之地

在喜洲,除了美好得让人怀疑是幻象的蓝天白云外,最能让人感到惊喜的,就是由白墙灰瓦构成的古老建筑。虽然它们的年龄至少也在百岁以上,但翘起的檐角在蓝天中一路快活地跳跃,就像是艳阳下从海水中伸出鼻子的海豚一样,哼唱出无声的欢乐小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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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户典型喜洲民间的窗户。作者拍摄。

即使墙壁连成的大片白色,在正午的阳光下也毫不刺眼——岁月赋予了它一种独有的深沉,但却没有深沉到孤寂的地步。白墙就像是一张蛋壳样的画纸,让人跃跃欲试,心生一种想要在上面涂画一些什么的冲动,但又担心自己的拙劣画技会不慎毁了它。所以,还是把它留给更有自信的人罢。譬如,那些匠人们,单是白色,他们就能配出亮白、牙白、黄白、乳白和灰白等等不同的颜色,让它们在墙壁上和谐共生。

石青、石绿、蛋青、赭红、土黄、丹朱,这些国画中一着即俗的颜料,一旦施绘在斗拱梁栋之上,立刻就给那些木雕的鸟兽草木,赋予了活泼泼的灵性。在一幢古宅的大门前,我看到了两匹臀部很翘的木雕狮子,但因为通体涂成了土黄色,如果不是狮子脸上搞怪的表情出卖了它们,乍一看,还以为那是两只真的小猫要从斗拱里蹿出来,直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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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洲白族的建筑特色,令人眼花缭乱的雕饰。作者拍摄。

不过,给人眼睛海啸般冲击力的,当属那些复杂到匪夷所思的斗拱,雕刻精巧,彩绘绚烂,重重叠叠地架构在一起,简直是一场视觉的狂欢,只消直直盯着它五秒钟,就足以把人拖入一种美学的密集恐惧症中。

“看,镇外的牌坊,高大,美丽,通体是大理石的,而且不止一座呀!进到镇里,仿佛是到了英国的剑桥,街旁到处流着活水;一进门,便可以洗菜洗衣,而污浊立刻随流而逝。街道很整齐,商店很多,有图书馆,馆前立着大理石牌坊,字是贴金的!有警察局。有像王宫似的深宅大院,都是雕梁画栋。有许多祠堂,也都是金碧辉煌。”

连用了如此多个感叹号,再加上小学生优秀作文般的表达,实在让人不敢相信这段文字竟然出自文学大家老舍之手。但这多少也说明了一些问题:有时,突如其来的惊喜会剥夺灵感,尤其是对那些生性敏感,易于动容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这就像是面对世界顶级艺术品时,人所能做的只有尽力不让自己的下巴脱臼,不让自己的眼球从眼眶里掉出来,平时里再如泉涌的文思在那时很可能只能吐出一句脏话。为了避免这种言辞上太过夸饰引起的尴尬,还是让我们倾听一些比较理性冷静——或者说是比较枯燥乏味的叙述:

“多数民家

(即白族)

住宅系两层楼结构。墙壁多用砖石垒砌,然后再抹上白灰或是黄色的石灰。屋顶用瓦覆盖,室内地面或铺以砖石,或为地板。住宅正门

(与中国,甚至与云南的大部分其他地区不同)

的雕琢工艺十分讲究。门楼由砖石砌成,高约七、八英尺,而且像其他几面墙壁一样垫了石脚。门楼和与其相连的过梁都经过精心雕琢。屋檐过梁上画有各种各样的几何图案,或画有一些山水风景画。人们先将图画彩色,然后在上面刷以清漆。住宅的屋顶为串角飞檐状,看上去很像北京的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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