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人第一次看周杰伦,是时候给Z世代从头安利一遍周杰伦了
韩国人第一次看周杰伦,是时候给Z世代从头安利一遍周杰伦了当时的周杰伦就有着极为独特的个人风格。2000 年,在《可爱女人》的 demo 得到公司领导层认可后,他开始走到台前,发布了第一张专辑。为了发这张唱片,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创作出了 50 首 demo,最终由吴宗宪挑选其中的十首,组成了他的出道专辑《Jay》。当时他的作品《眼泪知道》《忍者》相继被张学友、张惠妹退稿,直到 1998 年才发表了第一首创作歌曲,由吴宗宪演唱的《三暝三日》。而 1999 年,他才卖出第一首创作,由江蕙演唱的《落雨声》。钢琴是周杰伦音乐人格的一部分,从上至下依次是:收录于 2000 年首张专辑中的《安静》,周杰伦赤裸上身在黑暗的房间弹琴,歌词“只剩下钢琴陪我谈了一天”成为经典;2007 年,自导自演的电影《不能说的秘密》同样讲述了发生在琴房的故事;2018 年的单曲《不爱我就拉倒》因为歌词“油腻”受到网友吐槽,MV 则依然少不了弹钢琴的画面;今天首播的《最伟大的作品》
离周杰伦的上一张专辑《周杰伦的床边故事》已有六年,他终于在今天首播了自己新专辑的先行曲《最伟大的作品》。歌曲由周杰伦作曲,黄俊郎、谢迪作词,黄雨勋编曲,熟悉的周杰伦团队出品,风格仿佛梦回千禧年的周杰伦时代,《布拉格广场》式的欧洲风情里融合《夜的第七章》《不能说的秘密》等过往经典作品,颇有自我致敬的味道。
由他亲自指导的 MV 以他挚爱的魔术为轴,莫奈、达利等艺术家的形象出现其中,郎朗也在其中与他共同献上了一幕“斗琴”桥段,有着《午夜巴黎》般的场景设定,呼应歌曲的欧洲风情。
先行曲之后,全专也将于 7 月 15 日正式发行,收录 12 首曲目,包含 1 首钢琴演奏 Intro 以及 6 首新歌,之前发行的 5 首数字单曲《等你下课》《不爱我就拉倒》《我是如此相信》《Mojito》《说好不哭》(feat.五月天阿信)也将收录其中。
或许对于你身边很多 00 后年轻人而言,他们未必能理解,为何周杰伦每次一有新作发行,就能激起身边无数“长辈”激动狂欢的现象级影响力。那么这篇文章将是一份从头安利周杰伦的简要指南。
钢琴是周杰伦音乐人格的一部分,从上至下依次是:收录于 2000 年首张专辑中的《安静》,周杰伦赤裸上身在黑暗的房间弹琴,歌词“只剩下钢琴陪我谈了一天”成为经典;2007 年,自导自演的电影《不能说的秘密》同样讲述了发生在琴房的故事;2018 年的单曲《不爱我就拉倒》因为歌词“油腻”受到网友吐槽,MV 则依然少不了弹钢琴的画面;今天首播的《最伟大的作品》里,与郎朗上演“斗琴”段落。
周杰伦横空出世的时代,全世界都爆发了璀璨的流行文化,华语乐坛则迎来了周杰伦、五月天、蔡依林、孙燕姿、萧亚轩等人的时代。周杰伦作为其中绝对绕不开的现象级唱作人,可以说他的出现革新了整个华语乐坛的面貌。
在一段时间里,周杰伦的出道之路都并不平顺。1997 年,周杰伦联考落榜,在餐馆打工补贴家用,为朋友的歌唱比赛表演担任钢琴伴奏,因曲谱工整被吴宗宪一眼相中,进入阿尔发,开始从事幕后作曲。
当时他的作品《眼泪知道》《忍者》相继被张学友、张惠妹退稿,直到 1998 年才发表了第一首创作歌曲,由吴宗宪演唱的《三暝三日》。而 1999 年,他才卖出第一首创作,由江蕙演唱的《落雨声》。
当时的周杰伦就有着极为独特的个人风格。2000 年,在《可爱女人》的 demo 得到公司领导层认可后,他开始走到台前,发布了第一张专辑。为了发这张唱片,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创作出了 50 首 demo,最终由吴宗宪挑选其中的十首,组成了他的出道专辑《Jay》。
唱片推出后反响相当不错,斩获了次年金曲奖的最佳流行音乐演唱专辑,同时提名了最佳作曲、最佳新人与最佳专辑制作人,对于一个新人来说,是个惊人的起点。
2001 年金曲奖,手捧“最佳流行音乐演唱专辑”奖杯
和他后来的作品相比,《Jay》虽然奠定了周氏 R&B 的风格,却也透着些许初出茅庐的青涩。如果说《Jay》时期的周杰伦多少还因为不熟悉市场而自我得不够彻底的话,第二张专辑《范特西》时期的周杰伦则把自己的灵感与想法发挥到了极致,和同样能够承载他想法的鬼才团队,共同创造了一张传世经典。
当时主流的华语流行常常以情感的反复纠缠为描写题材,《范特西》则以充满充满诗意的想象和对现实世界的关怀,把视线放宽到了我们生活的周遭与大环境里,也放远到天马行空的唤醒里寻求灵感——《爸,我回来了》是对家庭暴力的讥讽与批判,《忍者》则将诸多日本文化意象注进“忍者”这个角色之中,描绘着东瀛异国之风,《威廉古堡》又转去欧洲中世纪,哥特古堡的暗黑美学从音乐和文本中溢出,写起情歌也是《爱在西元前》《上海一九四三》那样穿越时空的浪漫。
整张专辑肆意穿梭在时间与空间的各个角落之中,如入梦境,环游世界。这也暗合了专辑的主题——fantasy,在一幕幕幻想之中,让意识自由放飞。在“幻想”的概念统筹下,专辑同时照顾到了音乐的新鲜感、先锋性,与流畅悦耳的流行度。曲序排布也不断呈现出从抒情流畅到激越宏大的转换之中,从专辑的整体 flow 到单曲的出挑程度都接近完美,可遇不可求。
《范特西》作为一股现象级的文化潮流,也影响至流行音乐以外的领域,比如大街上学周杰伦穿红色连帽衫的男男女女,又比如时至今日,这张封面又出现在了手机壳、T恤等一切可以定制的地方。
于是,在次年的 13 届金曲奖上,这张专辑获得了十项提名,最后斩获五项,包括最佳流行演唱专辑奖、最佳作曲人奖、最佳作词人奖、最佳编曲人奖、最佳专辑制作人奖,几乎前无古人。如今过去二十载,出道两年的新人歌手能达到这个成就,依然后无来者。
周杰伦迄今为止依然保持着金曲奖最多提名纪录与最多获奖纪录。他共获 50 次提名,得奖 14 次。
其中,他入围最多次的奖项是最佳国语专辑、最佳国语男歌手和最佳专辑制作人。其中最佳国语专辑入围 10 次,分别凭借《Jay》《范特西》《叶惠美》《跨时代》拿到四次;最佳国语男歌手入围 8 次,凭借《魔杰座》和《跨时代》拿到两次;最佳专辑制作人同样入围 8 次,凭借《范特西》拿到一次。
至于错失最佳新人的 2001 年金曲奖,最终的获奖者是孙燕姿,另外三位入围者则是林凡、范玮琪和戴佩妮
即便已经如此“受宠”于金曲奖,周杰伦依然对其偶有怨忿之情。一切的导火索都出于 2003 年的第 14 届金曲奖颁奖典礼。当时周杰伦凭借专辑《八度空间》入围最佳流行音乐演唱专辑奖、最佳专辑制作人奖等五项,最终却颗粒无收。
后来收录在《七里香》里的《外婆》里描写了当时他的失落之情:“记得去年外婆的生日/表哥带我和外婆参加/她最最重视的颁奖典礼/结果却拿不到半个奖/不知该笑不笑/我对着镜头傻笑/只觉得自己可笑/我难过/却不是因为没有得奖而难过/我失落/是因为看到外婆失落而失落”。
而收录在《叶惠美》中的《三年二班》则更为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可不可以不要这个奖,我当我自己的裁判”,其中他剖析着自己的虚荣感与好胜心,乒乓球弹跳的声音被他拿来放在歌里制造一种混乱压抑的效果,如同模拟着脑中挥之不去弹跳的胜负欲,最后归于“走下乡寻找哪有花香/坐车厢朝着南下方向/鸟飞翔穿过这条小巷/仔细想这种生活安详”,他走出了名利场,回到了生活中,归于自我和解。
也有不少观点认为,相对内敛的《八度空间》在颁奖礼遇冷,变相激发了周杰伦的创作欲,创造了其生涯最为精彩的作品《叶惠美》。
从《叶惠美》开始,所有人都知道了周杰伦是一个与妈妈、外婆极其亲密的人,在他二十多年的作品历程里,几乎所有家庭成员都被写进了歌。
从他与金曲奖的这番爱恨纠葛里,也可以看出周杰伦的创作特点——他会在歌中诚恳地分享自己对于人生和现实的观点,与他本人经历重合的部分让人能够感到一个真实的、非包装而出的生命涌动。他虽然有着诸多璀璨的成就,却不至于让人觉得高不可攀、过度遥远。
这可能也是 Y 世代音乐人的特点之一——席卷全球的 teen-pop 潮流带来了一种直接表达情感的风尚,借着摇滚、流行、R&B、Hip-hop 等风格成为显学。这一切都在周杰伦身上聚焦、放大。
关于周杰伦最好的专辑,观点众说纷纭。前文提到的《范特西》是许多人的选项,但在我眼中,虽然他的唱片各有各的精彩,《叶惠美》却是最为特殊的一张——它在音乐东西结合的融合宽度、人文议题的探讨广度以及词曲编本身的质量上,不仅是当之无愧的巅峰水准,更是基本奠定了他中后期曲风的大致框架。《叶惠美》之前的周杰伦还有些许摸索尝试的意味,《叶惠美》之后的周杰伦则已然确认自己的美学走向,这张专辑是他迈向成熟的里程碑。
专辑以他的母亲叶惠美的名字命名,以《以父之名》开场,父与母的呼应暗示自我挖掘的意图。《以父之名》在《教父》的世界观中探讨信仰的救赎与个人的解脱,歌剧咏唱和些许诡异的声音采样、合成器 loop 在他的旋律化 Hip-hop/R&B 中呈现出一派阴冷压抑的暗黑哥特氛围。
《以父之名》被称为周杰伦“暗黑三部曲”的第一部,后两首则是 2004 年专辑《七里香》中的《止战之殇》,以及 2006 年专辑《依然范特西》中的《夜的第七章》。
有趣的是,《叶惠美》专辑结尾的《双刀》却呈现出一派属于东方的叙事内核。东方色彩的原生态民族咏唱结合世界风鼓点开场,辽远的氛围被粗暴的摇滚元素打破,同时歌曲中展现了代表东方的民乐元素与代表西方的摇滚、嘻哈元素的冲撞,加上武侠电影打斗声的采样,配合歌词“被雨淋湿的唐装那股叹息很东方/我看不惯尊严受伤家族如此不堪”,他想传达正是饱受欺凌的民族要奋起反抗的叙事。从《以父之名》到《双刀》,从开场到结尾,从西方到东方,他用专辑的结构表达了自己由西向东、中西贯通的美学指归。
在这个框架内看专辑的其他歌曲,基本囊括了所有“周氏曲风”——《懦夫》以金属曲风阐释禁毒理念;《晴天》作为他最脍炙人口的抒情曲之一,在英式曲风和民谣的交织中描绘了青春校园时代因懵懂而来的错过;《三年二班》借乒乓比赛、金曲奖等背景探讨自我的好胜心;《东风破》以琵琶、二胡等奏出流水般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开启周氏中国风抒情的流行;《你听得到》是私密感的周氏抒情R&B;《同一种调调》同样是曲风大融合的类型,中国风、探戈、古典、嘻哈等元素的融合让这“调调”的重复都显得华美无比;《她的睫毛》用小调转大调、音色由冷转热的画风突转和双副歌的设计,描绘了一种因爱而生的感官逆转,管乐的编排让爱都变得荡气回肠起来;《爱情悬崖》前奏的爬阶和大气的旋律、弦乐,连同演唱的哭腔,描摹出爱情里峰回路转的悲情画面;《梯田》以环保为主题,庄严肃穆的管乐与原住民民谣描绘出自然逐渐失却的惨痛,而他又在字里行间里表达着自己对此无能为力的叹息与反讽。
综合以上,会发现,周杰伦做的虽然是流行音乐,却在足以引发传播的旋律与律动之中融合了严肃的议题探讨及独树一帜的融合美学。他的音乐像个严丝合缝的建筑,繁复的元素遵从音乐的中心思想一点点被搭建起来,以缜密的逻辑性完成他心目中的美学构建,而《叶惠美》就是其中最显要的代表。
在音乐成就上,周杰伦常被认为是将 Hip-hop/R&B 引入华语流行乐的重要人物。
华语乐坛做 R&B 并不晚。早在 90 年代之前,香港乐坛就曾风靡过 R&B,Hip-hop 风格也早有引进。林忆莲的 R&B 和 New Jack Swing 尤其成功,林子祥对 Hip-hop 的引进也是一大时代印记。到了 90 年代中期,华语乐坛时代的风吹向了摇滚与成人抒情。因此 1997 年陶喆出道开始唱正统美式 R&B 时,反而让人觉得是新鲜事物。
不比陶喆、王力宏等人在国外长大、对 Hip-hop/R&B 耳濡目染,周杰伦做音乐的影响主要来自自小的古典钢琴根基与一些欧美 Hip-hop/R&B 作品的熏陶。他自小生长在华人文化圈中,因此他的作品在结合中西的角度上,能听出大量华人文化的根基与色彩。
他对文本议题的重视,正是华语乐坛注重歌词表达的影响;他优美的旋律意识同样也受此影响,只是他融入了些许 R&B 的思路与古典手法的结合;中国风的结合体现他对自身民族性的认同。
在此基础上,他又一反之前商业歌手的套路,编曲繁复且极具想象力,诸多采样构建丰富的画面感,主题跳脱拓展取材,唱歌咬字以声调的模糊解决中文说唱的韵律问题,让华语乐坛的风气为之一新。
依次为:《娘子》《双截棍》《东风破》《发如雪》
他带起的风潮,到如今依然显要的有以下几个部分:
其一,Hip-hop 的兴起——这个不赘述,大家会发现许多说唱歌手都自言,自己的启蒙就是周杰伦。周杰伦现象级的影响力让许多 80/90 后爱上了说唱音乐,而周杰伦的中文咬字方式,如句尾唱成四声来强调 flow 的做法后来也成为许多说唱歌手模仿的范本。
其二,中国风抒情的兴起——如今许多古风作品依然沿着周杰伦的路数而来,《东风破》《青花瓷》等作品证明,融入中国风的抒情作品能够产生相当可观的流行能量,后来的许多古风流行作品依然在模仿周杰伦作品的范式,从遣词造句到整体的美学指向。
依次为:《将军》《龙拳》《兰亭序》
其三,对编曲的注重——周杰伦的作品在编曲上的想象力使得原本以服务词曲为主要目的的编曲变成了一种能够具备自身说故事能力的角色,钟兴民、洪敬尧、林迈可等人的编曲实力也因周杰伦而为大众熟知,越来越多歌手愿意将自己作品的编曲水准提升到能够独当一面的丰富程度。
其四,R&B 和主流抒情的合流——这一成就可以说是他和陶喆、王力宏、林俊杰等人一同完成的。华语主流抒情从此有了新的风貌,节奏与律动开始在其中成为重要部分。
其五,创作歌手的兴起——此前主流唱片公司打造新人的方式多是寻找唱功优秀、长相有辨识度的新人予以打造,根据其声音特质收录、定做歌曲、出版唱片。周杰伦的成功让“唱作人”成为显学,至今不衰。我们现在翻开金曲奖的入围名单,自我创作的比例比起周杰伦等人活跃前的年代,不可同日而语。
一张历史级别的合照
在一些 Z 世代看来,周杰伦能够拥有如此地毯式的影响力简直不可思议。的确,在媒体分众化的今天,乐坛已许久没有产生千禧年间那些凭借着出众的个人才华与强势的媒体宣导产生的现象级 ICON。
是时代选择了周杰伦也好,是周杰伦以自身才华引领了时代也罢,21 世纪的华语流行乐,他是绝对绕不过去的存在,迄今他的一举一动依然能够引发现象级的关注——正如今天。
时间的进程仿佛偶然又仿佛必然。似乎千禧一代一定会有一位如此革新乐坛的巨星降世,但若 1997 年的他未被发掘、若当时的唱片公司未能准许他发唱片,那华语乐坛如今的走向又会如何呢?是否会去往另一个方向?
历史容不下假设,我们往前回顾,拥有周杰伦的青春已经足以令人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