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君子不迁怒不二过(论语共读不改其乐)
论语君子不迁怒不二过(论语共读不改其乐)古代中国是以农业为主的国家,所以人们对农时非常重视,农历二月初,正处在“雨水”、“惊蛰”、“春分”三个节气之间,这时正是农作物需要雨水的时期,人们非常希望通过对龙的祈求行为来实现降雨的目的。而儒家的思想,正是在中国农业社会的基础上建立的。《论语》中,浴乎沂,风乎舞雩,舞雩台,就是秋雨的地方,雩,就是求雨。所以,研究中国传统文化,也要关注农业。今天是2017年2月27日星期一,农历是二月初二。中国民间传统有“二月二,龙抬头”的说法,也有叫“春龙节”的。根据民间传说,此为主管云雨的龙王抬头之日,也意谓在此之后雨水会渐多。也有人认为“龙抬头”指的是百虫开始于初春苏醒:所以俗话在“二月二,龙抬头”之后,有“蝎子、蜈蚣都露头。”的说法,这些都是很有道理的说法。这一天有的地方流行人们吃面条,称为“龙须面”;吃烙饼,叫“龙鳞”;包饺子,称为“龙牙”。总之都要以龙体部位命名。韩星: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 教授
【共读内容】
6.11 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导读学者】
任大援:北京外国语大学 教授
韩星: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 教授
【共读笔记】
任大援:
今天是2017年2月27日星期一,农历是二月初二。中国民间传统有“二月二,龙抬头”的说法,也有叫“春龙节”的。根据民间传说,此为主管云雨的龙王抬头之日,也意谓在此之后雨水会渐多。也有人认为“龙抬头”指的是百虫开始于初春苏醒:所以俗话在“二月二,龙抬头”之后,有“蝎子、蜈蚣都露头。”的说法,这些都是很有道理的说法。这一天有的地方流行人们吃面条,称为“龙须面”;吃烙饼,叫“龙鳞”;包饺子,称为“龙牙”。总之都要以龙体部位命名。
古代中国是以农业为主的国家,所以人们对农时非常重视,农历二月初,正处在“雨水”、“惊蛰”、“春分”三个节气之间,这时正是农作物需要雨水的时期,人们非常希望通过对龙的祈求行为来实现降雨的目的。而儒家的思想,正是在中国农业社会的基础上建立的。《论语》中,浴乎沂,风乎舞雩,舞雩台,就是秋雨的地方,雩,就是求雨。所以,研究中国传统文化,也要关注农业。
学习这一章,要掌握三个关键词。
1)颜回。
2)忧与乐。
3)颜子所乐。
王引之 《经义述闻·通说上》:“陋巷,謂隘狹之居,即《儒行》所云;‘一畝之宫,環堵之室’也……今之説《論語》者,以陋巷爲街巷之巷,非也。”
这篇好理解。簞,是竹器,盛饭用的,所以我们翻译为竹篦子,陋巷,这里译为狭小的居所,用了一个含糊的词。因为对“巷”这个字,有不同理解。这个字,容易理解为街巷的巷,北京称胡同,上海称里弄。但清朝人王引之 《经义述闻·通说上》:“陋巷,謂隘狹之居,即《儒行》所云;‘一畝之宫,環堵之室’也……今之説《論語》者,以陋巷爲街巷之巷,非也。”堵,就是墙,汉代人说长一丈、高一丈的墙,四面都是这样墙,所以叫環堵,古代的一丈很小。
雍也这一篇,和前面公冶长一篇一样,主要都是讲弟子。记录孔子的教学法、教育内容及其弟子各自的特点。今天的这一章,重点是颜回。论语中多处谈到颜回,我们可以用“回”、“颜”等关键词分别作检索。我没有精确统计,大概有10多处左右谈到。其中有一篇就叫“颜渊”篇,更显得颜子的重要。
颜回(前521年-前481年),字子渊,又称颜子、颜渊。春秋鲁国人。孔子七十二门徒之首。孔门十哲中德行科之一。被视作孔子最得意的弟子,位居孔门第一位。
自汉代起,颜渊被列为七十二贤之首,有时祭孔时独以颜渊配享。此后历代统治者不断追加谥号。
唐太宗贞观二年(628年)诏称“先师”。
唐高宗 总章元年(668年)追封太子少保。
唐玄宗 开元二十七年(379年)封“兖公”。
宋真宗 大中祥符二年(1009年)加封“兖国公”。
元文宗 至顺元年(1330年)又加封“兖国复圣公”。
明世宗嘉靖九年(1530年)改封“复圣”。
刘国庆:
本章的文字意思很清晰。杨伯峻先生的译文就很准确:
孔子说:“颜回多么有修养呀,一竹筐饭,一瓜瓢水,住在小巷子里,别人都受不了那穷苦的忧愁,颜回却不改变他自有的快乐。颜回多么有修养呀!”
孔子的意思,是在夸奖颜回的“贤”。朱熹《论语集注》 :颜子之贫如此,而处之泰然不以害其乐,故夫子再言‘贤哉回也’,以深叹美之。
颜回贤在哪里呢?在于面对穷苦,别人都很忧愁,但颜回却并不忧愁,仍然是快快乐乐。
因而,要知道颜回贤在哪里,就要知道颜回的快乐是哪里来的呢?
杨慎《谈苑醍醐》:“有问予颜子不改其乐,所乐者何事?予曰:且问子人不堪其忧,所忧者何事?知世人之所忧,则知颜子之所乐矣。”
朱熹《四书集注》中说:“程子曰:‘昔受学于周茂叔,每令寻仲尼、颜子乐处,所乐何事。’愚按程子之言,引而不发,盖欲学者深思而自得之。今亦不敢妄为之说,学者但当从事于博文约礼之诲,以至于欲罢不能而竭其才,则庶乎有以得之也。”
关于颜子之所乐,儒学大体上有两种答案。第一种答案,是说颜回“乐道”,所乐的是“道”。
汉武时,据传曾和董仲舒辩论过的韩婴所做《韩诗外传》有这样一段:
“孔子尝谓回曰:‘家穷居卑,何不仕乎?’对曰:‘有郭外之田五十亩,足以给饘粥,郭内之田四十亩,足以为丝麻。鼓琴足以自娱,所学于夫子者足以自乐。回不愿仕也。回愿贫如富,贱如贵,无勇而威,与士交通,终身无患难,亦且可乎?’孔子曰:‘善哉!回也!夫贫而如富,其知足而无欲也;贱而如贵,其让而好礼也;无勇而威,其恭敬而不失于人也;终身无患难,其择言而出之也。若回者,其至乎?’”
认为“乐”的,是“所学于夫子”的。因有所乐,故“不愿仕”。
黄氏《论语后案》:“周茂叔云:颜子见其大而忘其小焉尔。见其大则心泰,心泰则无不足。又曰:君子以道充为贵,身安为富。故常泰无不足。皆言颜子乐道也。”
第二种答案,认为颜回所乐的不是道,而是生命本身。换句话说,快乐是生命中所本有的,只要知足,就能常乐。
明确赞美日常生活本身的快乐,而不是依赖外在的条件的,最有名的大概是魏晋的陶渊明了:
归园田居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归去来兮辞》
乃瞻衡宇,载欣载奔。
僮仆欢迎,稚子候门。
三径就荒,松菊犹存。
携幼入室,有酒盈樽。
引壶觞以自酌,
眄庭柯以怡颜。
倚南窗以寄傲,
审容膝之易安。
园日涉以成趣,
门虽设而常关。
策扶老以流憩,
时矫首而遐观。
云无心以出岫,
鸟倦飞而知还。
景翳翳以将入,
抚孤松而盘桓。
“载欣载奔”的,是对日常生活中安适的向往。这种向往,不论是否学道,都会在。但假如你为俗务所缠,或汲汲于名利,则会破坏掉生命中的快乐。
程叔子曰:“使颜子以道为可乐而乐之,则非颜子矣”
杨慎《谈苑醍醐》:《传》云古有居岩穴而神不遗,末世有为万乘而日忧悲。此我辈文字禅,不须更下一转语也。
清刘沅 《四书恒解》若论孔颜如何乐法,真有说不出处。若谓孔颜所乐非道,则非也。程子之意,以为言乐道,则犹道自道,回自回,故曰非乐道也。此亦妙义,但未免令后学无从下手。道乃义理之统名(义自义,理自理),其实一性而已。性原自天,而具于身,散见于万事万物,动静交养,知行交尽。行之既久,得之于身,自觉心旷神怡,天与人非远,而外物不足为加损,所谓乐也。乐之实惟自喻之,而自亦不能言之。其妙无穷,须一步步实践,则其乐之浅深自知。
刘沅以为,“行之既久,得之于身,自觉心旷神怡,天与人非远,而外物不足为加损,所谓乐也。”即天人相接,得性于身,心旷神怡,就是颜回之乐。
然而,人所需要的“天”,与人不能“相接”,天人相隔,阴阳不通,又如何能快乐呢?
王夫之《读四书大全说》对这个问题进行了讨论:或问朱子:‘颜路甘旨有缺时是如何?’此处正好着眼。道之未有诸己,仁之未复于礼,一事亦发付不下,休说箪瓢陋巷,便有天下,亦是憔悴。天理烂熟,则千条万歧,皆以(已?)不昧于当然,休说箪瓢陋巷,便白刃临头,正复优游自适。乐者,意得之谓。于天理上意无不得,岂但如黄勉斋所云‘凡可忧可戚之事,举不足以累其心’哉?直有以得之矣。
王夫之问:如果物质匮乏,身体的需求得不到满足,如何可能快乐?
他的回答是,如果你不能生活在秩序之下,那么,就算是你有金山银山,又有什么用呢?用今天的话说,如果社会治安出问题,就算你是马云,是不是还要随时提防着被人绑架?如果空气都被污染,就算你是常委,不还是要呼吸北京的空气?
王夫之的论述,仅仅论述了在无道的社会中“行道”是“不改其乐”的必要条件,没有证明学道就是享受生命的充分条件。从他的看法来说“ 乐者,意得之谓。”而这“意”,一定会包括生命本身的需求在内,而不仅仅是公共秩序。如果把“道”理解为孔子得位行道之道,那么,“天下有道”并不能让你快乐,你还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满足自己的需求:虽然,“天下无道”不能让任何人快乐,因为在这个时候,任何人的安全都受到威胁。因而,让“天下有道”使每一个人享受生命、快乐生活的先决条件,因而也是每一个人的责任。
張弛弘弢:
翻遍《論語》,也找不到回有多大貢獻,但夫子卻詠歎調一樣,不厭其煩的讚顏回,何也?
答: 夫子從顏回身上看到了年青時候的自己,即“十又五而志于【學】”,即回中了夫子之【志】,志于學者,便不被役于物,當然就樂于道了。
刘国庆:
但,要让天下有道,有三条路线。
第一条是“得位以行道”,如孔子栖栖惶惶,周游列国,寄希望于得遇明君。但这条路线被孔子自己的一生证明为行不通,因为在这条路线上,士是从属者,无法制约国君或皇帝这些主权者。
第二条是进入社会,教化民众,建设家族。这就是孔子晚年的路线,“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漆雕开走的也是这条路线。
这条路线最后在魏晋的门阀政治中达到高潮,最后在唐朝被科举制打败,家族坍塌,皇权专制在与士大夫争夺权力时获胜扩张,明清比宋朝是皇权更为专制就是证明。
張弛弘弢:
志學——>合道——>樂道——>修道——>得道——>行道
刘国庆:
第三条路线是通过书院,启迪民众,结为政党,监督政府,参与政治,这条路从晚唐家族之路封闭时即同时开启,到明末东林、复社达到顶峰。但这条路线却无力处理尖锐的社会矛盾,不论宋、明还是清,最后都在内部矛盾不可协调时被外部力量所奴役。宋亡于元,明亡于清,清亡于苏俄。明末社会矛盾极端尖锐时,李自成、张献忠“起义”,天下大乱,崇祯吊死煤山,而建州以数十万人的小民族,入关攻伐,如入无人之境,宰制中国近三百年。到清末,崇尚西学的改良派废书院建学堂,国民党人蔡元培又全面禁止读经,终于造成这条路线的彻底失败。
張弛弘弢:
@刘国庆 點讚你!你不是給出了三條路嗎,重走即可。
第一條: 全面復興傳統文化。(大陸正在打折的做)
第二條: 每個家庭的教育,從《顏氏家訓》開始。(有福報的家庭也在做)
第三條:讀經書院。(雨後春筍的事了)
馬震宇:
乐学的人为何会早亡呢?也就是说乐学、乐道与生命长短之间的相关性不大?
李伟东:
@馬震宇 有意思...
——<参考资料>——
资料编纂:【論語滙】志愿者
【论语义注】
6·11 子曰:“贤哉回也,一箪(1)食,一瓢饮,在陋巷(2),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3)。贤哉回也。”
【注释】
(1)箪:音dān,古代盛饭用的竹器。
(2)巷:此处指颜回的住处。
(3)乐:乐于学。
【译文】
孔子说:“颜回的品质是多么高尚啊!一箪饭,一瓢水,住在简陋的小屋里,别人都忍受不了这种穷困清苦,颜回却没有改变他好学的乐趣。颜回的品质是多么高尚啊!”
【评析】
本章中,孔子又一次称赞颜回,对他作了高度评价。这里讲颜回“不改其乐”,这也就是贫贱不能移的精神,这里包含了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道理,即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为了自己的理想,就要不断追求,即使生活清苦困顿也自得其乐。
【四书集注】
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食,音嗣。樂,音洛。簞,竹器。食,飯也。瓢,瓠也。顏子之貧如此,而處之泰然,不以害其樂,故夫子再言「賢哉回也」以深歎美之。程子曰:「顏子之樂,非樂簞瓢陋巷也,不以貧窶累其心而改其所樂也,故夫子稱其賢。」又曰:「簞瓢陋巷非可樂,蓋自有其樂爾。其字當玩味,自有深意。」又曰「昔受學於周茂叔,每令尋仲尼顏子樂處,所樂何事?」愚按:程子之言,引而不發,蓋欲學者深思而自得之。今亦不敢妄為之說。學者但當從事於博文約禮之誨,以至於欲罷不能而竭其才,則庶乎有以得之矣。
【注疏】
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孔曰:「簞,笥也。」在陋巷,人不堪甚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孔曰:「顏淵樂道,雖簞食在陋巷,不改其所樂。」
【疏】「子曰」至「回也」。[表情]正義曰:此章歎顏回之賢,故曰:「賢哉,回也!」云「一簞食,一瓢飲」者,簞,竹器。食,飯也。瓢,瓠也。言回家貧,唯有一簞飯,一瓠瓢飲也。「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者,言回居處又在隘陋之巷,他人見之不任其憂,唯回也不改其樂道之志,不以貧為憂苦也。歎美之甚,故又曰:「賢哉,回也!」[表情]注「孔曰:簞,笥也」。[表情]正義曰:案鄭注《曲禮》云:「圓曰簞,方曰笥。」然則簞與笥方圓異,而此云「簞,笥」者,以其俱用竹為之,舉類以曉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