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话叫什么(老家的方言)
老家话叫什么(老家的方言)我九岁离家,已在外五十年,现在和老家人说话,人家一快,我也囫囵半片的听不准了。(图片来自网络)把院子中央的一部分叫“天井”,这名字有些诗意似的呢。锅台前放柴草的地方,叫“廓落”(kuōluō),把半大的育肥猪也叫作“廓落”(kuǒluō),只是发音有了区别。这却不是安丘独有的叫法。雍政年间马益著先生的《庄户杂字》中就有“买上群廓落,冬天好踹栏”,马老先生是临朐人,看来那时临朐也是这话了,临朐与安丘是邻居。我还知道,把狼叫“吗厚”,有句话叫,吗厚吃天,无处下口。老虎叫“大虫”,这倒不太陌生,因为《水浒传》上有拿大虫的说法。蛇叫“长虫”。还有香菜叫“芫荽”,开水叫“汤”,等等。来谁家做客,说先哈点汤,其实就是开水,茶水。 因为方言,还闹出过笑话呢。村里有个孩子去四川某地看望父亲,父亲上夜班前嘱工友帮忙照看下孩子。蜀地夏季极热,可能孩子汗流多了,夜间焦渴难耐,找水不得,不禁大哭起来,叫着要哈汤。
老家的方言
我的老家在安丘,地处山东昌潍平原中部。安丘的“丘”现在是写作“丘”,在早都是写作“邱”,我想极大的可能是为了避那位“至圣先师”孔丘之“丘”的讳了。因为本来并不曾有“邱”之字。安丘说起来也蛮有历史的,属春秋时期的莒国,直至今有个莒县离得也极近,但故城究在何处,我还弄不清楚。汉(景帝年间)始置县,这是可信的,我在《资治通鉴》上的确看到了。
扯远了,还是说说方言吧。山东地界的方言很有意思,有时相邻的村与村之间,说话语言上就有了差异。可能是历史上受交通、通讯不畅缺乏交流的原因吧。我的姐姐出嫁的村去我的家仅区区8华里,有一年麦假期间,我去帮着看管我的外甥,与小伙伴们玩耍时他们所说的“爷巴”(音),我竟不知就里,后来才知道是说人呆傻的意思。
安丘的方言琢磨起来,也有点意思。父亲称“大大”(dādà),这通常是直接对父亲的称谓;叔叔呢,称作“二大大、三大大”,伯父呢,就叫“大大大”,二伯父呢,就叫“二大大大”,说起来,听起来,都有点拗口啊。小丫头呢,叫“妮”或“嫚”。窝窝头作“趴鼓”。表示程度副词很的意思,会用“奇”,天奇冷,或那人奇坏,后来觉得应是这个字“綦”。烟囱叫“倒堵”,我觉得这个应是“灶突”的讹音,因为“突”,汉语就是烟囱之意。
把院子中央的一部分叫“天井”,这名字有些诗意似的呢。锅台前放柴草的地方,叫“廓落”(kuōluō),把半大的育肥猪也叫作“廓落”(kuǒluō),只是发音有了区别。这却不是安丘独有的叫法。雍政年间马益著先生的《庄户杂字》中就有“买上群廓落,冬天好踹栏”,马老先生是临朐人,看来那时临朐也是这话了,临朐与安丘是邻居。我还知道,把狼叫“吗厚”,有句话叫,吗厚吃天,无处下口。老虎叫“大虫”,这倒不太陌生,因为《水浒传》上有拿大虫的说法。蛇叫“长虫”。还有香菜叫“芫荽”,开水叫“汤”,等等。来谁家做客,说先哈点汤,其实就是开水,茶水。
因为方言,还闹出过笑话呢。村里有个孩子去四川某地看望父亲,父亲上夜班前嘱工友帮忙照看下孩子。蜀地夏季极热,可能孩子汗流多了,夜间焦渴难耐,找水不得,不禁大哭起来,叫着要哈汤。工友不解,半夜三更这孩子闹着喝什么汤啊。哄孩子说,睡吧,等明天早上给你做。孩子仍哭不止。无奈只得做了个蛋花汤,端给孩子喝了一口咸唧唧的,不喝了,还是闹不止。等孩子的爹回来一问,嗨,原来只想喝一口水,呵呵。
如果懂得些安丘方言,或往广了说山东方言懂一点,你要读《金瓶梅》,会有很大的助益。书里夹杂有很多的山东一带方言,形象生动传神。如捣鼓,拨弄,形容西门庆酒后眼神“愣愣睁睁”,馒头叫“卷子”木凳叫“杌子”等等,触目皆是。尽管该书语言极为复杂,学术界研究也还莫衷一是,但我觉得书中的方言,以山东一带为主流应是没有问题的。 老家安丘的方言极复杂,包含了较多的古汉语用词、句式。北大有位教授便是专门研究安丘方言的,常常回家一住就是几年,因为他的老家也是安丘,后来还出了研究专著。
我九岁离家,已在外五十年,现在和老家人说话,人家一快,我也囫囵半片的听不准了。(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