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即地狱诞生的4对情侣：在这段同性之爱中

单身即地狱诞生的4对情侣：在这段同性之爱中95天前，他死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爸是同性恋。智障。什么那个坏人为了保险金害死了我爸。白痴。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青影星球”

【一】我爸是同性恋，死后把保险金给了“小王”。——宋呈希

“大人是世界上最蠢的生物你知道吗？

他们以为用他们编的那些故事就可以藏住秘密。

智障。

什么那个坏人为了保险金害死了我爸。

白痴。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爸是同性恋。

95天前，他死了。”

男孩宋呈希跟着他的妈妈（刘三莲）来到（髙裕杰）阿杰家里，刘三莲让儿子站在门外，自己质问阿杰她95天前死去的老公（宋正远）把保险受益人是不是改成了阿杰，强调那笔钱是要送她儿子读高中大学出国的钱，她大骂阿杰“不要脸“、”死变态“、”臭同性恋”、“小三”。

提到“小三”，阿杰反击了一句——“要叫你也要叫，小王”，而他的电话铃声恰巧响起来——那正是宋正远的声音，录制的铃声是“老公，接电话”。阿杰顿时得意起来，问刘三莲听清楚了没有，他和她到底谁是“小三”，还说不好呢。

【二】这个坏人怎么抢走我爸的，我要一探究竟。——宋呈希

14岁的初中生宋呈希与同学打架，学校建议刘三莲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一开始他对心理医生不耐烦不愿倾诉，经历了刘三莲如上讨保险金的事件，只问道“小三和小王谁究竟会赢”。

还在上初中的宋呈希，对阿杰开始好奇，他是坏人吗？他是如何抢走自己爸爸的？他是如何抢走自己爸爸保险金的？

为了找到答案，也为了“摆脱”那个对他而言整日唠叨烦人的刘三莲，宋呈希自己跑到阿杰家里，怎么也不肯走，至此也开始了对阿杰生活的观察。

阿杰是一个小剧团的三流演员，最近在忙着筹备一部舞台剧《假期愉快》，这次他是导演兼主演。这部剧17年前首演时曾经很轰动，他跟宋正远，小剧团曾经的兼职音乐指导老师，也正是在那时相识的。

宋呈希跟着阿杰在剧场，觉得这部戏烂极了，演员也很三流。阿杰是个演戏很烂的坏人，他心想。

但是，宋呈希发现，阿杰是在刘三莲找过他之后，才惊讶地接到正式通知他成为受益人的电话，并且阿杰拖欠着演员们的第一期演出费，并把自己的摩托车也卖掉了，他为什么这么缺钱？他真的是坏人吗？

另一边，刘三莲拗不过宋呈希，一面伤心宋呈希为什么要跟她的“敌人”一起住，一面还是为了让儿子回心转意，特地跑到阿杰家里带来了曾藏起来的宋正远写给儿子的信，带来了营养便当，还全面打扫阿杰邋遢的家为了避免儿子荨麻疹发作。同时她也告诉阿杰自己咨询过了，必须要有死亡证明等文件才能让受益人拿到保险金，她劝阿杰跟自己一起合作。

【三】我妈很讨厌，但是，也很可怜。——宋呈希

宋呈希跟阿杰说，我来你家里是为了偷保险金，那样我妈能送我去加拿大，我也不用再听她唠叨了。

宋呈希又来到心理医师那儿，说起他讨厌刘三莲的很多举动，心理医生说：你确定那是讨厌吗？讨厌跟无能为力，是不一样的。

宋呈希才明白，那种感觉，叫做无能为力。

他在阿杰家写作业，阿杰有一塔没一搭地跟他聊天，他有些烦躁。阿杰说在自己这里吃的都是垃圾用的也是垃圾，让他赶紧回家，宋呈希怼到，那我爸为什么不回去？阿杰说你爸真的很爱你，他说，最好是喔，我爸把保险金都留给你了。过了一会，他一边低头写着字，一边突然用不像往常那么倔强的低软语气说，你知道，刘三莲她真的很可怜吗。

再次来看心理医生时，宋呈希问：人死后会去哪，他听得到我们说话吗？

“你希望爸爸能听到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可以叫我妈来看你吗？

”你希望妈妈来吗？为什么”。

因为她，很讨厌。

【四】为什么我是这种命？那我就坏到底。——刘三莲

刘三莲，在宋呈希眼里很“讨厌”。她对待儿子是个十分典型甚至有些过于歇斯底里的“中国式母亲”，张口闭口都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指责儿子成绩差对不起她，希望儿子好好读书长大后出人头地，被儿子顶嘴后很快就会开始抹泪。

她是个传统保守的人，知道老公死后受益人不是自己的儿子后，但因为老公名义上的外遇是个男的而觉得传出去以后自己跟儿子以后不好做人，放弃法律途径转而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去讨保险金。

她去阿杰家打扫卫生时偶遇了阿杰的母亲，阿杰母亲显然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实际情况，误以为刘三莲是阿杰的女朋友，非常高兴。两人一起坐公交回去，阿杰母亲给了三莲自己在市场买花摊位的地址，并且告诉她阿杰的哥哥已经死了，自己只有阿杰这么一个儿子。

刘三莲如获至宝，她跑到剧场，举着阿杰妈妈的地址冲着正在舞台上的阿杰喊着，我知道你哥三岁就淹死了，你是你妈妈唯一的寄托，如果不想让你妈崩溃，三天内我要拿到保险金，否则我就会让她知道你是个不要脸的同性恋。

这一幕恰好让刚来到剧院的宋呈希看到了。他问，为什么你那么爱钱，难道你嫁给我爸就是为了等保险金？为什么你是我妈妈？

刘三莲浑身颤抖地说，对，我嫁给他就是为了等他的钱，我也好想知道为什么我是你妈妈。

晚上，刘三莲买了点酒，来到她经常路过的一个小菩萨庙里，她现在无人可倾诉，她只能在这里发泄内心的愤懑：我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只想做个好太太好妈妈，为什么丈夫变成同性恋，儿子跑去跟敌人住，连保险金都不是我的。这个世界，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好，那我就坏到底。

隔天，刘三莲找到阿杰母亲买花的摊位，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在老人家热情地要送花时匆忙说到：任何女人都不会是你儿子的女朋友。因为他是个抢别人老公的同性恋。

说完，她便四肢僵直地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背后阿杰母亲呆立在原地的身影。

【五】全都是假的么？就没有一点爱么？一点点都没有吗？——刘三莲

回去的路上刘三莲想起了自己和老公一起抱着刚出生的宋呈希回家的场景。她的心情还是不能平复，她来到儿子的心理医生办公室里，不顾医生的指引，说着我跟我儿子一起看能算便宜一点吗？然后径直做到沙发上，开始自顾自地说，是他们逼我的。

回忆中，宋正远突然开始疏远刘三莲，要好的同事劝她看住自己的丈夫，顺带给了一些建议。回到家，宋正远找出了一份文件说自己正好要跟她聊一聊，他准备要搬出去。刘三莲着急了，她向丈夫表明自己以后会改变自己让他满意，宋正远终于开口了，我喜欢的是男人，我是个同性恋，我以为我可以成为一个正常人，都是我的错。离婚协议书已经准备好了，钱我都可以给你。刘三莲一愣，没关系，我不介意，我们可以带你去看病治好你，我可以改，你也可以改的。但是在宋正远一次次阻止她靠近的推搡中，她跌倒在地，也明白了无可挽回。

从回忆中晃过神来，她气愤丈夫十几年来都在骗自己，幸亏自己生了宋呈希现在可以陪她，不然自己该怎么办？她也曾冲到阿杰家门口，对两个人喊着：宋正远，你儿子要健康地长大，你什么都不能告诉他。离婚协议书我不会签的，你们两个都会有报应的。

她全身发颤，嘴上说着事情过那么久了，人都死了我早就想开了。但是医生，我只一个小小的问题想不通：全都是假的么？就没有一点爱么？一点点，都没有吗？没等到医生的回答，她就忍不住掩面哭起来。

她在心里早已有了答案，自己的丈夫从来没有爱过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故作坚强只是因为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六】保险金受益人的谜底终于解开了，他不是坏人。——宋呈希

宋呈希终于鼓起勇气看了爸爸写给自己的信，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宋正远决定与刘三莲离婚搬出原来的家，是因为自己得了肝癌后，他想做回自己。十七年前，他与阿杰在剧团相识、相爱，而后他想做回“正常人”，离开了剧团，也与阿杰告别。在他生命最后的日子里，是阿杰一直在照顾他，而阿杰也为他筹集治疗与换肝手术的钱。

在手术前，阿杰用摩托车载着已被疾病与化疗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宋正远在学校门口等着，只为了远远地看一眼儿子，阿杰问他为什么不去说说话，宋说，恨比较容易康复，等手术成功以后，我一定会跟他好好说。但他没能等到那一天，手术后一个月他突然吐血，在医院失去了心跳。

而手术的钱是阿杰借的高利贷。这也是为何宋正远把保险金受益人改为阿杰的原因。

《假期愉快》首演当日，宋呈希跑到阿杰家门口，谢谢他照顾自己的爸爸，但恰逢两个高利贷打手跟着阿杰进了家门。从心理医生那里出来的刘三莲还在公交车上发呆时接到儿子的电话，赶到阿杰家时，他的一只腿被人掰弯了。两人把阿杰送到医院，没读过信的刘三莲还在质疑阿杰为何要借高利贷。缠完绷带阿杰就着急去剧场进行首演。在的士上，刘三莲有些心虚地告诉阿杰自己已经把实情告诉他妈妈了。

【七】执着参加演出&谁先爱上他的？

演出效果不出意外地因为阿杰带伤上阵而状况不断，小剧场里的观众也零零散散，但是阿杰跟其他几个演员都很卖力。听到熟悉的《峇里岛》歌曲，看到台上的风铃，刘三莲突然明白了，这首歌正是自己丈夫宋正远当年为这个剧本创作的，而风铃，正是当年自己与宋正远第一次见面时难忘的回忆。

谁先爱上他的？在这里有了答案。

那一天，还是个邮政公司营业部小职员的刘三莲，下班后偶遇了特地跑来公司取一箱风铃的宋正远，她也记住了宋正远递给她一串风铃时的温和而迷人的脸庞；

当晚，宋正远抱着这箱风铃来到剧场，阿杰第一眼看到他时眼神就定在了他身上，打听到他是在大学里教书的老师，兼职来这里帮做音乐，又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她与他，是同一天爱上他的。

看到最后一幕的“星空”时，刘三莲才恍然大悟，今天是宋正远的百日。她也从心里认可了，阿杰，是真心爱着宋正远的。

【八】那个人走后的每一天，都是一万年。而他回来时，已没有多少时间。——髙裕杰

阿杰是失去哥哥的家中独子，外人看来他的性格比较潇洒，但能够想到作为这样一个家庭里备受期待与宠溺的孩子，是有压力的。更何况，他是个同性恋。他的洒脱不羁是由于早就学会了内化自己的各种情绪，乐观面对生活中遇到的各种各样的状况。

他很早就认同了自己的同性恋身份，初遇宋正远就一见钟情，然后主动接触，直到两人相爱。

在一段回忆中，他让宋正远教他弹吉他，宋告诉他感情要放进去，他撒娇地说，感情都在你那边，没有了啦。

他很想把宋正远介绍给疼爱自己的妈妈，可是宋正远阻止了他，让他不要说实话。宋说，她只剩你这个儿子了，让家人不难过、不伤心，就是我们的责任。阿杰说，我不懂为什么我爱你，她会难过。宋说，我也不知道，但她一定会难过。在世俗意义上宋比他“理智”，但他却为这种不能得到家人认同的爱而困惑、难过。

宋正远的这种“理智”也注定了，他，要离开他。

宋说，我想做一个正常人，拥有正常的婚姻，正常的妻子。

宋与刘三莲结婚时，阿杰在门口远远望着。

十七年后，宋正远却回来了。因为他得了癌症。阿杰在家里细心地照顾头发一把把掉落甚至无力起身的宋，还剪短了自己的头发来安慰宋。宋住院时，他天天给宋带好吃的，给他筹钱治病，骗他做换肝手术的钱不过是自己中了大乐透。

剧场里的人是知道他与宋正远的关系的，宋正远死后，他在剧院排戏时，有人担心他没表现出过度的伤心反而不正常，宁愿他哭一场。他只是笑笑：哭屁咧，我可是剧场小野狼阿杰。他一直属于情绪隐藏型人格，这种个性使得他并不会把自己的悲伤展现在外人面前。在宋死后，他也会习惯地买好早餐径直跑到医院走进那个熟悉的病房，却发现躺着的不是那个人。对于他而言，真正的难过是他还没有意识到那个人已经永远离开他了，他不愿意承认，直至百日。

宋呈希做作业时，阿杰突然问：

“你数学那么好，知道一万年是多久吗？”

“就是一万年咯”

“错！”

“一万年就是，当有一个人跟你说他想当正常人然后离开了你，从那一天开始之后的每一天，就是一万年。”

其实，倘若不是宋正远的病，是不是此生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阿杰不知道。虽然相处的时间相对于一万年而言很短暂，如果他病好了会再离开么？他也不知道。宋正远的病，对他而言实在不知是“折磨”，还是“机会”。

【九】不要相互打扰，就是最好的祝福

演出的最后，阿杰母亲出现了，捧着鲜花亲手送给儿子。她能来，就代表接受了他的一切。

故事的最后，嘴硬心软的刘三莲把能领到保险金的材料都偷偷给了阿杰，宋呈希给心理医生写信表示感激，经过这些事他理解了自己的爸爸，也与刘三莲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不用再去做咨询了。

而他们与阿杰，也不再联系，因为那就是最好的祝福。

【十】这是部好电影，然而现实远比艺术残酷。——我

《谁先爱上他的》从电影艺术的角度出发，无疑是部故事完整演员到位服化道用心的好电影，我非常推荐一看。然而从探讨社会问题的角度出发，我不得不认为它是做了很多美化的。

在这段关系里，谁是受害者？

没人能幸免。

宋呈希，作为这个父母关系微妙的家庭中的小孩，是个受害者。

宋呈希为什么说早就知道自己爸爸是同性恋，电影里没明确提到，但根据他的孤僻性格以及与同学打架的行为，可以推测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对这件事有所耳闻以及有人在学校里以此事取笑他。爸爸搬走以后，自己妈妈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奇怪，宋呈希很反感，但是也很无力。他反感为何大人们把他当小孩看，编故事来隐瞒他早就知道的事情，令他无力的也是他依旧不懂大人的世界，因此他想更多地了解自己的爸爸，以及那个“小王”。

刘三莲，无疑是受害者。

她代表着一类群体，叫做，“同妻”。

还是一个小职员时的刘三莲清纯温和，被宋正远的一个风铃与笑容就吸引住了。她成为了一个自己爱上的人的妻子，生了孩子。她想做个好太太，好母亲，经营好自己的家。

而丈夫突然开始疏远他，她担心丈夫有外遇，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想改变自己迎合男性喜好挽回丈夫的心时，丈夫却拿出一纸离婚协议书告诉她，我是个同性恋，我要离婚，我要搬出去。

比欲望更可怕的东西，叫做天性，那是根植在灵魂里的与生俱来的不可磨灭的。

相信在知道同性恋不是能改能治好后，刘三莲每每回忆起丈夫向她出柜的那一天，一定明白那其实代表着：你的丈夫，向你坦白的是他从来没有爱过你，十几年来一点点都没有的，这个事实。

此后她也性情大变，从一个循规蹈矩温声细语的小职员，变得歇斯底里：冲到阿杰家里大吼大骂，对儿子经常说气话，拿着酒跑到菩萨庙里哭诉自己的经历，把阿杰母亲的话拿去当把柄对阿杰进行要挟，强行在医生休息时间冲进心理咨询室里。因为这个变故，刘三莲变成了一个雷厉风行，浑身散发着“全世界都对不起我”气质的总是摆着一张仿佛一点就燃的哭丧着脸的中年妇人。

在这段感情里，髙裕杰同样是受害者。对于阿杰而言，他不想隐藏自己的性取向，他不想做宋正远口中所谓的“正常人”，但他死心塌地爱上一个想做“正常人”的人。这个人说走就走，娶妻生子留下他一个人，在十几年后重病在身时突然回来，只留给短短时间去弥补数不尽的“一万年”，还让他身负重债。

死去的宋正远，好像才是最可恶的那个人。

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那个最“理智”的人。

他知道自己与阿杰真心相爱，却劝阿杰不要告诉他的母亲，原因是不让关心自己的人难过，是他们的责任。想必也是因为这份“责任感”，他终于选择了离开阿杰，去做个“正常人”。他骗了单纯的刘三莲，根本不爱她却与她结了婚。知道自己要什么后就果断搬出了家，离开妻儿。

但他也是可怜的，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学校老师，反而不像混迹于剧团的三流演员阿杰那样能够坦然接受自己与多数人性取向不同的事实。他向刘三莲出柜时，也提到他原本以为自己过上别人眼中正常的生活，自己就能变得正常。他也怀疑自己，不够正常。当知道自己在世上时日无多时，才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同样是受害者，施加伤害的，正是对于同性恋的不理解与不接受。

之所以说美化，是因为他们有缺点，但本质上都是善良的人：

宋正远算不上刻意的“骗婚”，他有对于自己认知不够的困惑，在婚姻里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向妻子坦白后明知自己需要治疗也表示愿意净身出户；

阿杰明知家人对他的期望也没有像宋正远那样去组成“正常”家庭，十几年来还一直还爱着宋正远，愿意接受这个曾经抛弃过他的人，愿意照顾他直到生命最后，愿意冒险借高利贷为他治疗。当宋呈希跑到他家里时，尽管他嘴上说着不愿意，但还是帮着照顾所爱之人的孩子。面对刘三莲一次次的咄咄逼人他没有做过多解释，而在宋呈希对刘三莲口出不逊时就会发飙，让小宋对自己的妈妈尊重一些；

刘三莲一直都是个传统的贤妻良母，被丈夫的出柜改变了品性但依旧嘴硬心软，得知真相后还是把保险金让给了更需要钱的阿杰；

宋呈希是个有些孤僻的乖小孩，明白缘由后意识到阿杰不是个坏人，也打心里理解了父母，总说妈妈很讨厌但实际上知道她的不容易。

而实际上许多男同并不像电影中的阿杰与宋正远一样品行足够端正，他们结婚后生活混乱会导致“同妻”甚至孩子也无辜地染病；有些男同想有自己的后代，不只是迫于社会压力也是有私心地骗婚为了拥有自己的小孩。许多刘三莲这样的“同妻”，不仅是被骗了感情，更是在发现丈夫是同性恋后，需要聚在一起抱团取暖，心惊胆战地检查自己是否染病。

电影的结局算是圆满，那么在现实中呢？

同性恋已经是性少数群体里目前最受关注，也可以说最受理解的一类。不少国家与地区都通过了同性恋婚姻合法的条例。台湾不久前也通过了相关法律，虽然据我了解是有所限制的。

作为个人，我对任何一种性少数群体都是理解与支持的，只要是不伤害别人的爱，都是不应该被鄙夷的。

在将来同性婚姻合法化是必然的趋势，刘三莲这样的“同妻”或者《老友记》中罗斯那样的“同夫”是真心追求存在爱的婚姻的人谁都不希望代入的。

但事实上在大众还普遍不能接受性少数群体的国家与地区里，放开了合法性反可能引发不少问题：试想有多少异性家庭会因为追求同性真爱而破裂？多少家庭为了孩子要与同性登记结婚而产生纷争？又有多少人迫于舆论压力而不敢大胆地去享受法律给予的权利呢？通过法律不难，但让社会大众像接受异性相爱一样接受同性相爱，才是最难最核心最需要时间来解决的问题。另外，能够开放同性婚姻的地区，不仅需要大众观念上能接受，关于领养与单性生儿育儿的相关政策也是要能跟上的，否则依旧会有同性恋骗婚生子的现象存在。

另外，《谁先爱上他的》电影中美化的还有——同性恋的颜值。尽管现代社会对于同性恋的接受程度似乎看起来是越来越高了，出现了无数的“腐女”、“腐男”，各色男男、女女的真人向动漫向视频剪辑，然而我认为很多人对于同性之爱的认可仅仅是对“颜值即正义”的认可。阿杰痞帅，宋正远儒雅，在电影里他们的同框画面看起来的确很美好，许多性少数题材作品（较为知名的有《断背山》《卡罗尔》《丹麦女孩》《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等）男女主的颜值也必定是中上的，这样的处理从心理角度而言也是更能让大众接受的。扪心自问如果看到两个肥胖秃顶衣着朴素的中年大叔手挽着手，你心里会百分百地认为他们像一对中年异性夫妻那样普通而心里不犯嘀咕么？如果你看过电影《光棍儿》（实际上并非纯粹的同性题材影片）里的一些画面后，还表示能百分百接受，那么才能断定你接受的不是ta们的颜值，而是ta们本身。就算是我现在已经把性少数题材影片当做普通影片来看之后，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两个普通男路人手挽手还是会觉得他们在一众路人中显得有些奇特。我接受有人不能接受同性恋与其他性少数群体的事实，但不提倡那些实质上是“颜值即正义”的拥护者或者“叶公好龙”似的表示自己接受性少数群体的人，这不是一个用来标榜自己有多酷的行为。相反这会让大多都是平凡人的性少数群体错误地判断大众对自己的态度。

依旧记得《奇葩说》早期有一集谈到是否该出柜的辩题（现在已被禁），已经在华语娱乐圈里有一定地位与资历的蔡康永，在谈到这个话题时却忍不住落泪，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有多难。他自己虽然成功出柜了，但他并不支持盲目出柜，他是取得一定的成就觉得自己内心足够强大之后才做出这个决定，但依旧会有人骂他是怪物，是变态，身边依旧有人不能理解，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谁先爱上他的？也许不是那么重要。

你可以不理解，不接受，但不要轻易侮辱，那才是最重要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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