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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雷艺术之父去世(游走人间行为艺术大师乌雷离世)

乌雷艺术之父去世(游走人间行为艺术大师乌雷离世)二战结束,乌雷的父亲回到德国,重病缠身。乌雷回忆,“战争”一直是家族中无人能触碰的禁忌话题。乌雷的父亲在他十四岁时去世。有一些文章称也是他的父亲给他买了人生中第一部照相机。临终前,乌雷的父亲告诉他,如果可以,永远不要参军、加入战争。因为有这样的成长背景,乌雷似乎始终在审视他身处的世界,回忆历史给现代社会的影响,观察少数派的样子。1969年,乌雷离开德国前往阿姆斯特丹, 与宝丽来公司合作,制作宝丽来相片系列。他将自己同时打扮成男人和女人,或者赤裸身体,将几种造型拼贴起来。他也用宝丽来记录身边出现的流浪汉、瘾君子、精神病患者、变性人等群体,探索个体的身份与象征。“我的工作与生活无比贴近。”乌雷曾在丹麦路易斯安那现代艺术博物馆的采访中说。他的作品始终与自己的身份和生活有关。乌雷原名Frank Uwe Laysiepen,“Ulay”这个名字正是他姓氏的缩写。1943年,乌雷出生在战时德国的一个避

手持弓箭相对而立、一言不发地沉默对视、徒步行走长城告别…… 德国艺术家乌雷与行为艺术家玛丽娜· 阿布拉莫维奇的故事充满戏剧性。他们在纽约表演现场“一笑泯恩仇”的视频在网络爆红,被认为是行为艺术史上最有名的画面之一。3月,乌雷因病去世,一生的表演就此结束。《艺术新闻》等媒体将他称为行为艺术的先驱者。他用艺术审视个体的情感,反思战争给社会带来的伤痛。

乌雷艺术之父去世(游走人间行为艺术大师乌雷离世)(1)

行为艺术家乌雷于3月去世,终年76岁。

穿黑色外套、两鬓斑白的高个男人,德国艺术家乌雷(Ulay)走到行为艺术家玛丽娜· 阿布拉莫维奇的对面。他不紧不慢地坐下,伸腿整理裤子。阿布拉莫维奇抬头望向他,乌雷抖抖肩膀,两人对视、微笑。阿布拉莫维奇流泪,他轻轻摇头。他们最后俯身握住对方的双手,大拇指轻抚对方的手背,展馆内掌声雷鸣。

这可能是行为艺术界最贴近生活、最著名的作品之一。2000年,阿布拉莫维奇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举行与观众对视的表演《艺术家在现场》,与她相恋12年、分离12年的乌雷突然现身,两人相视流泪的视频在网络爆红。在视频网站YouTube 上,这段视频有超过1700万次点击率。它可能也代表许多普通读者眼中的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那对故事初看惊世骇俗的艺术家恋人。3月,乌雷因癌症引起的并发症离世,享年76岁。除了与阿布拉莫维奇的合作,乌雷也是风格大胆的摄影师,他擅长用艺术反思、审视人与人、机构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权威艺术刊物《艺术新闻》称他为“行为艺术先驱”,他的工作室在讣告中写道:“乌雷是无与伦比的个体与艺术家。他有最温和的灵魂,他是奉献者、开拓者、挑衅者…… 他是光明的追求者,他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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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的作品《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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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乌雷的摄影作品在德国展出。

战后欧洲的审视者

“我的工作与生活无比贴近。”乌雷曾在丹麦路易斯安那现代艺术博物馆的采访中说。他的作品始终与自己的身份和生活有关。乌雷原名Frank Uwe Laysiepen,“Ulay”这个名字正是他姓氏的缩写。1943年,乌雷出生在战时德国的一个避难所里。阿布拉莫维奇在她的自传中回忆,乌雷的童年非常艰难。乌雷自己也在采访中隐晦地承认:“当时德国社会的集体精神状态是你无法想象的。”他在战后的废墟中度过童年,没有兄弟姐妹,从来不知道祖父母的名字。乌雷的父亲因为参战远离家庭,他的母亲带着他误入一个全是士兵的村庄,惨遭凌辱,乌雷当时不得不爬进粪坑躲避暴行,但被一名士兵发现后拽回。

二战结束,乌雷的父亲回到德国,重病缠身。乌雷回忆,“战争”一直是家族中无人能触碰的禁忌话题。乌雷的父亲在他十四岁时去世。有一些文章称也是他的父亲给他买了人生中第一部照相机。临终前,乌雷的父亲告诉他,如果可以,永远不要参军、加入战争。因为有这样的成长背景,乌雷似乎始终在审视他身处的世界,回忆历史给现代社会的影响,观察少数派的样子。1969年,乌雷离开德国前往阿姆斯特丹, 与宝丽来公司合作,制作宝丽来相片系列。他将自己同时打扮成男人和女人,或者赤裸身体,将几种造型拼贴起来。他也用宝丽来记录身边出现的流浪汉、瘾君子、精神病患者、变性人等群体,探索个体的身份与象征。

1976年,乌雷从柏林新国家美术馆偷走了德国画家卡尔·施皮茨韦格的画作《可怜的诗人》,将画挂到一个土耳其移民的家里,再打电话让警察来把画带走。《可怜的诗人》是希特勒最喜欢的艺术品之一,乌雷将整个过程命名为《挑衅-艺术的犯罪》,《艺术论坛》称,这个作品旨在撕开德国国家的旧伤口,反思压迫和对移民的排斥,是乌雷最有名的个人作品之一。与阿布拉莫维奇分道扬镳后,乌雷重新回到摄影界,拍摄柏林城内被战争摧残的建筑、被潦草修补的建筑“伤口”,取名《城市之肌》。他随后用负片技术为欧洲15国拍摄国旗,再将国旗与被战争侵蚀的柏林建筑的照片结合,表达对大机构和战争的讽刺。“我对自己、艺术和社会不满,因此才成为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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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的作品《时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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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在MoMA重逢。

永恒的爱人,永恒的话题

不可否认,阿布拉莫维奇是乌雷一生中躲不开的主题之一。他们的感情本身就是一个吸引观众的绝佳故事。1975年,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在荷兰相遇。他们同月同日出生,一拍即合。阿布拉莫维奇在自传中说,乌雷向她倾诉自己的过去,她知道他不幸的童年,也知道他在前往荷兰发展事业之前在德国有妻小,最后选择抛下他们。“我当时觉得我永远不会和乌雷有孩子。因为他可能会抛弃他们。但我也感觉到,我们的合作关系可能会持续一辈子。”

“有些情侣决定同居时会一起买锅碗餐具,我们决定一起创作艺术。”阿布拉莫维奇出生在前南斯拉夫,年少时被母亲以暴力姿态管教。“我与乌雷的个人作品中有相似之处,比如孤独、痛苦和突破极限。”他们的首个作品名为《空间的关系》,两人赤身裸体,在58分钟内不断奔向对方、互相撞击。他们一起制作了一份合作宣言:“没有固定住所,永远在移动,直接交流,发展内在的联系,自我选择,突破限制,敢于冒险,有活动的能量,不排练,不预设结局,不重复过去。”

这份宣言之后,两人创作了一系列名噪一时的作品。《时间的关系》中,两人背对背坐16小时,头发被绑在一起,观众在第17个小时获准入场观看。在《潜能》里,阿布拉莫维奇拉着一张弓,乌雷拉着这张弓的弓弦和一支箭,两人相对而立,稍有不慎箭就会刺向阿布拉莫维奇的胸口,麦克风记录下两人心跳的声音。《穿越夜海》则是两人坐在桌子的两边,长时间沉默、彼此凝视。作品《AAAAAA》持续15分钟,两人互相凝视、彼此叫喊,最终变成同时咆哮。

1988年,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合作了被许多媒体评为“历史性”的行为艺术表演《爱人》。两人分别从北京万里长城的两端出发,各自行走数千公里后会合,相拥告别,正式分手。阿布拉莫维奇称两人本来打算在长城会面时结婚,但当项目正式开始,两人的感情已经破裂。乌雷回忆,1986年之后两人的事业重心和感情出现分歧,几乎已经不再交流。阿布拉莫维奇则在《艺术新闻》的采访中称,当两人终于会面时,乌雷向她坦白了他与另一名同事的感情,这是压垮两人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样的戏剧性帮助两人一起成为行为艺术史上最有名的“权力夫妇”之一。美国《W杂志》也称他们为“艺术偶像”。爱情是艺术中最普遍、最容易引起共鸣的主题之一,有了这样的故事,普通观众也能在他们的作品中找到自己私人的感情印记。在纽约MoMA的重逢让他们为互联网熟知,乌雷与阿布拉莫维奇一起变成了传奇。然而2015年,乌雷因版权和酬劳等原因将阿布拉莫维奇告上法庭,最终成功赢得超过28万美元的版权补偿。2017年,两人再度和解,乌雷称两人“已经将过去的不愉快、分歧抛诸脑后”:“我们重新成为好朋友。这才是最好的故事。”乌雷离世后,阿布拉莫维奇在声明中写道:“乌雷是极为出色的个体与艺术家。知道他的艺术与遗产会永远流传,我感到安慰。”

“乌雷的个人成就,从对身体的探索到概念性的肖像画,都和他从前的搭档一样令人振奋。”英国《观察家报》评价,乌雷将生活中的一切应用于艺术。他把幼年的伤痛投射在创作中,他审视生活中的一切。2013年罹患淋巴癌后,乌雷还制作了一部关于自己患病的电影,取名为《癌症项目》。

“也许对乌雷一生最好的描述是纽约惠特尼博物馆策展人克里斯西·埃尔斯的评价:‘他像流水一样在不同的时间与概念中游走,就像摄影一样,没有固定答案。’”《观察家报》写道。

来源:周末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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