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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的90后:为了忘却的记念 一百年前的 00后

百年前的90后:为了忘却的记念 一百年前的 00后谨以此文,献给青年的你。忘却,虽然不可避免,但总有些生命,不能平白凋零。在它燃尽生命的力量去释放光芒的那一刻,就已注定了它必将不朽。殷夫、柔石、冯铿……1933年的那个暮冬寒夜,鲁迅在《为了忘却的记念》中哀恸的这些青年的名字,正是他们的代表。这些人中,还包括瞿秋白、萧红、萧军、蒋光慈、冯乃超、端木蕻良、罗烽、白朗等等。他们是不甘做奴隶的人们,是铁屋子中的唤醒者,他们用年轻的臂膀肩起了黑暗的闸门,哪怕为之殒身,也在所不惜。他们是一个时代的精神。正因为他们将青春的力量祭献给革命的火种,才撕破了这浮华梦世的密布彤云,用激越的雷电,唤醒人们去迎接真正的曙光。正文有1.6万字,很长;但对他们绚烂而短暂的生命来说,还是太短了。

他们是一群青年,他们是一百年前的“00后”。

他们身处20世纪初的中国,革命与战争交迭的晦暗之时,压抑的恐怖气氛笼罩在全国,但总有逆风执炬之人,哪怕忍受着灼手焚身的剧痛,也不愿放弃手中的光明。在沉默的旷野中,他们会勇敢地高声呐喊;在绝望的荒原中,他们孕育着野草般的希望。

北京,五四运动发轫之地,新文化运动的起点,共产主义的猎猎赤旗,也从这里席卷全国;上海,光明与黑暗交织的魔都,象征着极度的奢靡和欲望,也孕育着革命运动的胚芽。上世纪30年代,兴起的革命文学,在中国无产阶级文学史和思想史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些青年人,在革命信念的引领下,用自己手中的笔,蘸着墨与血,为那个阴沉的时代,剖开一缕反抗的微光。

殷夫、柔石、冯铿……1933年的那个暮冬寒夜,鲁迅在《为了忘却的记念》中哀恸的这些青年的名字,正是他们的代表。这些人中,还包括瞿秋白、萧红、萧军、蒋光慈、冯乃超、端木蕻良、罗烽、白朗等等。他们是不甘做奴隶的人们,是铁屋子中的唤醒者,他们用年轻的臂膀肩起了黑暗的闸门,哪怕为之殒身,也在所不惜。

他们是一个时代的精神。正因为他们将青春的力量祭献给革命的火种,才撕破了这浮华梦世的密布彤云,用激越的雷电,唤醒人们去迎接真正的曙光。

正文有1.6万字,很长;但对他们绚烂而短暂的生命来说,还是太短了。

忘却,虽然不可避免,但总有些生命,不能平白凋零。在它燃尽生命的力量去释放光芒的那一刻,就已注定了它必将不朽。

谨以此文,献给青年的你。

记念年轻的革命诗人殷夫

他生于1910年,

是这些“00后”中惟一的“10后”。

1931年2月7日,他在上海龙华刑场殉难,

年仅21岁。

他的公历生日,是6月11日,是本期特刊出刊的日子。

他的农历生日,是五月初五,端午节。

愿你记得这个20世纪中国的渺小征人。

百年前的90后:为了忘却的记念 一百年前的 00后(1)

2021年6月11日《新京报书评周刊》

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特刊

为了忘却的记念

撰文 | 李夏恩

百年前的90后:为了忘却的记念 一百年前的 00后(2)

记忆,在暗夜中潜行。攀上北京黯淡的朱红城墙,徘徊在金水桥畔,穿过蛛网般的胡同,掠过暗夜中追逐奔跑的身影。记忆在广袤的原野中疾驰,时或将目光投向背负重担、拖儿带女的难民,奄奄一息的饿殍时时会牵绊它的脚步,让它顿足难行。记忆在海边狂奔,此起彼伏的口号高唱入云,声声敲打着它的耳鼓,它穿过锣鼓喧天的红色帷幕,直到脚下的海水变成一片腥红。

记忆在都市中徘徊,黄浦江岸边洋栈像蹲伏在暝色中的巨兽,高装在商场的霓虹灯射出火一样的赤光和青磷般的绿焰:LIGHT,HEAT,POWER,涂着粉白雪花膏的脸,艳红的唇唱出暧昧婉转的歌声,探戈的舞步咔咔作响,光与声交织在一起,惑乱着它的耳目,如果不是乍然响起的隆隆枪炮,让它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去处。它在刺鼻的硝烟中找寻,踏着脚下的废墟,在瓦砾之中,它找到了一株野草,尽管它“根本不深,花叶不美”,在生存时,“将遭践踏,将遭删刈,直至于死亡而朽腐”,但它还是生长着,吸取露,吸取水,也吸取着它根茎土下那些被过早埋葬的热血、梦想以及如地火般炽热的年轻生命。

终于,记忆乘着清冷的夜雨,来到上海虹口一座名为“拉摩斯公寓”的四层水泥建筑前,踩过门前的积水,拖着湿漉漉的沉重脚步,来到三楼的第四号房,叩响了坐在书桌前的那个留着浓黑的一字胡须、面色阴郁的老人的心门。

记忆到来的这一天,是1933年2月7日。对绝大多数上海人来说,这并不是个值得铭记于心的重要日子。本日最值得作为谈资的新闻,就是数日前山海关在日军进犯下陷落,敌寇铁蹄直逼华北平津。关心国际形势的人可能会聊起最近国联内部关于日本扶植的傀儡政权伪“满洲国”的纷争。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或许会得悉,几年来连遭围剿、损失惨重的共产党,竟在偏远的川陕僻壤,划地自雄,建立起所谓的“革命根据地”。但这些话只能窃窃私语,还要时刻提防虎狼一般不怀好意的恶毒目光。对莫问国事的普通百姓来说,这天是癸酉年正月十三,再有两天就是元宵佳节,一觉醒来,就该采办年节货品了。总体上说,就像那天《申报》的一则评论所写的那样:

“上海终究是上海,一种升平的气象,敌人遗留下的战迹创痕,已不会再在人们脑中映现着,除非是……爆竹声里更把去年底霉运赶走。去年现在,敌人的铁鸟已不在天空飞行,而来摇惑人心的炮声机枪声,除非在东北用播音机送来,是不会再振动人的耳膜。人们那里会想到这是国难期间,只要不在上海打,管他妈的,至多记忆力好一点的,在茶余酒后,偶然说一声去年现在真是逃难时候呢”。

“汽车在柏油路上滚着,惨绿少年,摩登女郎,挤在车角里……情话,音乐,在空气里摇荡着,游艺场里锣鼓喧天,表演着霸王别姬。影剧院里老板笑迷迷,客满牌高挂着”,太多及时要行的欢娱逸乐,足以将沉重的记忆挡在心门之外。

但对书桌前的这位老人来说,记忆却不能被轻易磨灭,它犹如深夜造访的鬼魂一般,在过去的两年里时时萦绕在他的心头,用悲愤挤压着他久病的肺腑,至今没有停止。他的眼前时时能浮现出这样年轻的面庞,“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面貌很端正,肤色是黑黑的”;一个总是有着“台州式的硬气”,而且“颇有点迂”,会“前额亮晶晶的,惊疑地圆睁了近视的眼睛”望着他;还有一位,是“体质是弱的,也并不美丽”的女青年。

如今,这些鲜活的形象,都只在记忆中了。

“我早已想写一点文字,来纪念几个青年的作家。这并非为了别的,只因为两年以来,悲愤总时时袭击我的心,至今没有停止,我很想借此算是竦身一摇,将悲哀摆脱,给自己轻松一下,照直说,就是我倒要将他们忘却了。”

他铺开稿纸,蘸着墨汁写下了开头的这几行字,还有这篇文章的标题:

“为了忘却的记念”。

百年前的90后:为了忘却的记念 一百年前的 00后(3)

鲁迅手书,“为了忘却的记念”

百年前的90后:为了忘却的记念 一百年前的 00后(4)

赵延年:《野草》,为鲁迅散文集《野草》制作的版画。

记忆会像野草一样滋长,但无论后来长势如何,最初都是一粒种子,根植于种下它的那片土壤。对上世纪20年代的年轻人来说,播种的最佳土地就是北京。

1919年的五四运动在这里发轫并最终席卷全国,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变革运动,挟变革风潮之势,新文化运动也利便趁势,如穿透浓云隆隆雷声,企图驱散笼罩在这片古老大地上的古旧阴霾,觉醒昏昏欲睡的民众,以唤起新的生机。这一切的中心,正是曾是帝制时代权力中心的北京。它就像一块具有巨大吸力的磁石,将有志于追逐时代新潮的青年像铁屑一样吸引到它的周围。

百年前的90后:为了忘却的记念 一百年前的 00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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