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精华十句读完如醍醐灌顶(四种处世大智慧)
道德经精华十句读完如醍醐灌顶(四种处世大智慧)老子认为,德、仁、义、礼之类的道德原则和规范,都是人们丧失“道”之后才有的。尤以礼为甚,是忠信浅薄的表现,为祸乱天下之首。预设种种礼仪规范,是道的浮华,也是愚昧的起始。因此,要舍弃浮华的礼,而取用厚实的道与德。老子所倡导的德,不是人为的德,而是道在事物中的显现,是事物所得于道者,是事物的自然本性,是“上德”“玄德”。《道德经》中讲德,作为表示道德原则和规范的范畴,约有二义,一为否定性的,即“失道而后德”之德;一为肯定性的,即“道生之,德畜之”之“德”。所谓“修之于身,其德乃真”同“含德之厚,比于赤子”“重积德则无不可”的“德”,都是源于道而为事物本性的德。这层意义上的德与道实质相同,道家也称为道德家即源于此。“道”幽隐而没有名字,老子“字之曰道”,“为之名曰大”,是假名以立说。“名”来自人的命名行为,产生于一种分辨的意欲,即通过赋某物以“名”而将其与他物区别开来。老子讲“道常无名”,不仅在
老子所著的《道德经》是一部思想深奥、语言优美的经典。战国中期以后,以《道德经》思想为理论基础形成了道家、道教两大学术文化系统。鲁迅曾说,“中国的根柢在道教”,而道教的思想之根则在《道德经》。《道德经》思想是具有现代性的,其中蕴含的修身治世思想值得当代人反思继承。
以自然之道为众妙之门
老子生活在礼坏乐崩的春秋末期。他认为,要解决天下、国家、社会、人生等诸多问题,需要认知和把握恒常的、天地万物的根本即“道”,“不知常,妄作凶”。《道德经》以“道”为旨归。“道法自然”是《道德经》思想的精髓。“道”这个符号形式,在《道德经》中出现70 多次,是其核心的概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归根结底是“无物”或“无”,但又不是纯粹的虚无,“其中有象”“其中有物”“其中有精”,又是“有”。
“道”是“众妙之门”,是宇宙天地、万事万物、一切奥妙之所出,也是一切奥妙之所归。“道”是浑然一体之物,先于天地而生,弥漫于四面八方,超出天地六合之外;静而无声,动而无形,独立无匹,不失其常,普遍周流,循环运行而无止息,是天地的根源。春秋时代所谓天道是天之道,道是从属于天的。老子则以为道比天更根本,天出于道。老子以“道”易“天”,和周人用“天”代替殷人的“帝”不同,不是以一个新的神代替原来的神,而是用无人格的、独立恒常的存在,取代有意志的神,是以哲学取代宗教神学。老子学说,可以说是春秋末期哲学的曙光,是中国哲学的开端。
“道”生成天地万物而内在于万物之中,不占有万物也不以万物的主人自居。“天地母”“万物之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天地万物的生成与毁灭,是自然而然的过程;天地万物运动变化的规律,就是“道”的规律。“反者道之动”,既是向对立面的转化,也是向本真的归返。这种循环观念是古代哲人面对死亡时化解苦痛的良方,如妻子死后“鼓盆而歌”的庄子,歌吟着“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的陶渊明。古人学道,有求长生者、求仙者,有用以济世者,而更多的人则是用来化解人生遇到的各种失意、祸患与苦痛。
“道”是事物运动变化的自然之理,万物生存成长的必然法则,因而是人们治国取天下、安身立命的当然之则。“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效法天地,天地取法于“道”,“道”则以“自然”为法则,从根本上讲人要取法“道”。“自然”在《道德经》中不是自然界、自然物的意思,不是在“道”之上还存在着“自然”,而是自然而然之意,如王弼所谓“自然者,无称之言,穷极之辞也。”“道”自然无为,“善人之宝,不善人之所保”,故“无弃人”“无弃物”。因而,“道”和符合“道”的道德原则和行为规范是最高的善。
以若水之善为德性之基
“道”幽隐而没有名字,老子“字之曰道”,“为之名曰大”,是假名以立说。“名”来自人的命名行为,产生于一种分辨的意欲,即通过赋某物以“名”而将其与他物区别开来。老子讲“道常无名”,不仅在于“道”是浑然一体的、无限的、不可分割的而无法命名,也意味着对西周以来的政治制度和治世方略的反动,对其道德原则和规范的批判。
老子认为,德、仁、义、礼之类的道德原则和规范,都是人们丧失“道”之后才有的。尤以礼为甚,是忠信浅薄的表现,为祸乱天下之首。预设种种礼仪规范,是道的浮华,也是愚昧的起始。因此,要舍弃浮华的礼,而取用厚实的道与德。老子所倡导的德,不是人为的德,而是道在事物中的显现,是事物所得于道者,是事物的自然本性,是“上德”“玄德”。《道德经》中讲德,作为表示道德原则和规范的范畴,约有二义,一为否定性的,即“失道而后德”之德;一为肯定性的,即“道生之,德畜之”之“德”。所谓“修之于身,其德乃真”同“含德之厚,比于赤子”“重积德则无不可”的“德”,都是源于道而为事物本性的德。这层意义上的德与道实质相同,道家也称为道德家即源于此。
道之落实于事物而为德,是事物的本性。故凡依其本性或体现其自然特性的行为,就是最高的善。自然事物的运化变迁,与人有意识、有目的、有情感、有动机的行为不同,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故最能体现其得之于道的本性。最能体现“道”德性的,是水。水的特性和作用接近于道,几乎与道一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道依养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虚怀处卑,接纳万物的回归;水滋养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处于众人所不愿处的卑下之地,因而接近于道。所不同者,水有形而道无形,水可见而道不可见;所同者,则在其德。水所体现的德,举其大者,约有四端,即:善利万物、不争、处下、柔弱。
不争、处下、柔弱是老子所主张的最基本的道德原则和规范。不争,就是不与其他事物相争,不逞强示能,如善于做统帅的不逞勇武、善于战斗的人不发怒之类,是合于天道、自古以来的最高准则。不争,就不会受到埋怨和谴责;不争,天下就不能与之相争,而善于取得胜利。处下,就能够容纳一切,而为万物之王。“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因而,圣人欲在平民百姓之上,就要言语卑下谦恭;大国要取小国,就要在小国之下;小国欲取大国,就要自处于大国之下。柔弱,就能长久地生存,就能攻坚克强。“道”是天下至柔之物,而能够在天下至为坚硬、坚固之物中纵横驰骋。水也一样,天下没有什么事物比水更柔弱,也没有任何事物在冲激攻克坚强的事物方面胜过水,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能替代它,所以老子感叹:“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以“若烹小鲜”为治理之术
老子认为,天下无道的根源是领导者的胡作非为。统治者政令烦苛,经常以酷刑威逼民众,而朝政极度腐败,农田非常荒芜,仓库十分空虚,社会上盗贼横行,民心大乱。社会政治要走上正确的轨道,统治者就要无为,“治大国若烹小鲜”。这就是说为政不可多事,不可挠动天下之心,如同烹调小鱼一样,就是无为、好静、无事、无欲。
无为是老子治国智慧的总纲,是好静、无事、无欲的总概括。无为,不是无所作为,而是顺应自然而为。无为取法乎“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即取法天地,顺应自然规律。天地怎么样对待万物,圣人就按同样的原则、用同样的方式对待百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刍狗”是古代祭祀时用草扎成的狗,人们把草做成刍狗的时候,既不爱它,也不恨它,祭祀完了就抛开它,对它没有什么感情。天地对于万物就像对待刍狗一样,无所谓仁慈不仁慈,圣人也当如此。无为,也是对古代帝王统治经验的总结。
无为,不是不治理国家,不是不干预百姓的生活和行为,而是说要按照符合自然之道的方式来治理国家,让百姓不觉得受到了管治和干预。这是最高明的国家治理方式,核心是百姓的行为符合道的要求时就不用管治,而在偏离道的时候再加以纠正。无为,不是圣人、王侯无心于天下国家的治理,而是顺应民心、遵从民意,所谓“圣人常无心以百姓心为心”。天下百姓有各种各样的人,有好人也有坏人,有守信的人也有不守信的人。老子主张,对善良的人、不善良的人,同样善待,才能得到大善;对有诚信的人、没诚信的人,都同样信任,才能得到天下诚信。圣人对百姓一视同仁,就要保持对国家治理的怵惕恐惧之心,不妄言妄动、胡乱折腾;就要为天下百姓浑融其心,让民众没有贪欲邪思、奇技淫巧。圣人要像父母对待孩童一样对待百姓,让天下民众能够吃饱穿暖,筋骨坚强。这种独具特色的民本思想,对嗣后的政治理论和治理实践都有莫大之影响。古代官员常挂在嘴边的“为民父母”,与此密切相关。
无为,是以超然的态度对待事功,不是有意去求功,更不自居其功。在行事时要“去甚,去奢,去泰”,去掉那些极端的、奢侈的、过分的东西。“万物作而不为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退而言之,就是“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无骄,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强”,在功成事遂之际仍能超然处之。
以寡欲守静为修身之要
老子的“道”,是天地自然之道,治国取天下之道,也是安身、长生之道。“道”之所以可贵,就是有求则能得,有罪而可免,祸患可除去,而能长生久视。老子说“死而不亡者寿”,对身体的死亡、形质的消逝,似乎并不在意,其实只是申言“无身”去患之意 :“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人要去除祸患,就要知足。“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人有祸患凶咎,都因为不知道满足,希望获得名声与财货。人之所以不知足,一方面是外在的诱惑,如音乐与美食,能让过往的客人停留一样;另一方面则是内在的欲望,过往的客人能让音乐与美食留住,还是因为有听与吃的欲望,而这才是不知足的根本。知足,就要从自身做起,“少私寡欲”。
“少私寡欲”,就是减少、去除各种与公众不同的私欲。背公为私,私欲就是个体独有的欲望,也是与道、德相悖的各种欲望。因为道是至公的,与道不符就是私。这些私欲,就是除最简单、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之外的所有欲望,包括五色、五音、五味之类,也包括名声、财货之类。人不可以追求声名、财货、地位、荣宠,因为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且,声名之类的外在之物,与身体或生命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也不可常保,故不可求、不当求。进一步说,各种智虑、知识乃至于言论,都要去除。从言论来说,知“道”的人不说,而说的人则不知“道”。智虑或知识,总会带来相反的东西,“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寡欲知足、绝智弃言,都是贵身之举。真正的贵身,则要“无身”。人有祸患,源于“有身”,“无身”就没有祸患。“无身”不是要弃身或忘身,而是要抛除一切可能引发祸患的生理的欲求和心理的、智虑的因素,所谓“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而达到与“道”同一的状态。这样就能超出亲疏利害贵贱之外,而为天下所贵。寡欲知足、绝智弃辨之类,都是阻断对外在事物的欲望,养成对待外物和人自身的恬静态度。长生久视,无欲、好静是不够的,还需要“营魄抱一”“专气致柔”的炼养。“营魄抱一”,就是使形体与精神合一而不相离;“专气致柔”是即聚集精气到最柔和的地步。修养和炼养,根基都是“涤除玄鉴”“致虚极,守静笃”,就是涤除一切欲望、智虑等,而能够观道、见道,达致与“道”为一的境界。道家重“观”,道教徒的聚集、修炼之所称为“观”,缘由即在于此。观道即见道的状态,是神秘主义的,也是智慧清明的,因为处在这种状态的人洞观到了宇宙的奥秘。至于是否真的如此,唯有见道者知之。
老子所推崇者,是玄之又玄的“道”,是自然无为的政治,是见素抱朴的人生。老子的思想在当时并没有广为人知,更没有被付诸行动。“吾言甚易知,甚易行,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因而,“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老子思想在汉初成为国家政治的主导思想,但到汉武帝时期就被儒家思想所取代。直至清朝覆亡,政治、社会、伦理领域儒家独尊的局面从未改变,老子和道家思想退居幕后。正如萧公权所说:“所可惜者,吾国古代未有实际民治之制度,如古希腊之所曾见,使老子得据之以建立一积极具体之民治思想,其柔谦之术遂成为消极之政治抗议。”
◎本文原载于《人民论坛》(作者陆玉林),图源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